推开,坐正了身体,自顾自的喝起酒来。 说起来,这事儿还与陈璟之有关。 那日,谢知府监考府试,见到宝应县的案首竟是一个十岁少年。要是别的县令还就罢了,卢知县的学识水平他可是再了解不过的。他害怕卢知县乱来,随便点了一个少年做案首。 科考可是官场大事,容不得马虎错漏。谢钦想到这儿,心里也对辅国公抱怨了起来。他竟是不了解自家儿子吗,如何可以送到地方来做一方主官。刚巧那段时间,谢钦不仅要忙着安排府试,更是要送郡主从京杭大运河入京。 谢钦怕卢知县捅了大篓子,既未自行调查,也未等府试结果,就急匆匆的叫人请他入府,问他陈璟之的县案首是怎么来的。 谁知,这一下子可是挠到了卢知县的痛处。卢知县自是知晓他自身的水平如何,但也不会在这种大事上犯糊涂。他直言好友这是看轻了自己,遂当即板下脸色,拂袖而走。 谢钦与卢知县面对面坐下,给自己和卢知县各自倒了一杯酒,接着端起杯子一饮而尽。他挑着眉,看了看卢知县的杯子,又看了看卢知县,暗示他快点饮下杯中酒。待卢知县饮下一杯后,他又替两人斟满酒,笑意盈盈,“你可知,本次府试的案首是谁?” 卢知县其实早就不生气了,他知道好友是为他好,就是故意逗逗谢钦。他听到谢钦的话,有些摸不着头脑,随即又反应了过来,一脸惊讶的说道,“该不会是陈璟之吧?” “你的确慧眼识英才,是我狭隘了。”谢钦倒是没正面回答他,又给两人斟了杯酒,笑着说,“我倒是有些想见见他。” 听到谢钦也想见陈璟之,卢知县立刻来了兴趣,他挥手叫来仆人,让他们把陈璟之找来。他更是手舞足蹈,兴冲冲地向好友讲述自己和陈璟之在县衙里的那次见面。 谢钦听了后,皱着眉头问道,“所以你叫人家来县衙,没有考教学问,倒是让人家给你耍了一段大刀?” 卢知县连连点头,还意犹未尽的说道,“他临走前,我还给了他一些银两,让他学骑马。” 谢钦叹了口气,对着好友翻了一个白眼,有些无语道,“你真是有辱斯文!那陈璟之十岁中得案首,必定是个心气高傲的学子,你这样做,他心中定是愤懑不已。” 不,陈璟之并不愤懑,他甚至有些期待与卢财神和他的朋友们见面了。 今天是放榜的日子,这些天陈璟之有些疲倦,就让邹叔带着大家出去看榜,自己在客栈里等着结果。庄无庸他们以为陈璟之的病还没好,还为他感到可惜,叮嘱他好好养病。 半个时辰后,邹明撞开房门跑了进来。他站在陈璟之的床边,气喘吁吁,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急的用手来向少爷比划。 陈璟之只得让他坐下,用手一下下顺着他的胸口,正要问他发生了什么。 就听见屋外有人急匆匆跑进院子,紧接着庄无庸的声音传进屋中,“都过啦,我们三个都是童生。璟之,你是案首啊!” 陈璟之心下了然,虽然他有把握可以通过府试,但没想到自己竟然还能再拿一个案首。陈璟之的脸上浮上了笑容,向已经进屋的众人恭喜道,“这可真是大喜事,今天晚上可要多加几个菜才行。” 何浩然不善言辞,脸涨得通红,倒是少有的话多起来。他与庄无庸二人在陈璟之房间,说起了看榜的经过。 扬州本是大城,府试发榜,不仅考生来看榜,还有许多民众来瞧瞧热闹。府城的衙役刚刚将红榜贴在墙上,人群就涌了上去,庄无庸和何浩然二人都被挤得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