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如沉水,向邹达命令道,“邹达,给我杀,有一个算一个,官府来人,我自会解释。” 邹达本是同知府里的护院,对于杀几个贼人这件事情,接受良好。他本来功夫还不错,这一年来,教导陈璟之学武,自己的功夫也捡了回来。 何况,如今只是对付几个流民。这些流民,在外忍饥挨饿,身体素质又哪里比的上邹达。 还没等流民们反应过来,已有三人被砍了脑袋。外院的地面和墙壁上全都是溅出的血迹,一时间,院子里仿若地狱。 段菁菁自然是被这场景给吓住了,她白皙的手紧紧握住了手中的长刀,手背上的青筋清晰可见。她强装镇定,忍住想要落荒而逃的冲动,看着邹达如砍瓜切菜般收人性命。 不得不说,这修罗场的情景震住了这些流民。见到邹大又要提刀而来,大家都彻底慌了神,没人想要反抗,全都跪在地上,向段菁菁磕头,请她饶命。 段菁菁这才叫停了邹达,让他将剩下的人都捆起来后,自己晕了过去。 陈璟之听见外面的嘈杂声,十分担心母亲,想要出去看看,被外婆和姐姐拦住。 王老太太坐在凳子上,左手握了一把剪刀,右手紧紧抓着陈璟之。她看向陈宝珠,一脸正色的交代,“一会儿,若是贼人进来了,你带着弟弟从后面的窗户跑,不要回头。” 陈宝珠的左手也握着弟弟,听到外婆的话后,一双杏眼突然涌出了泪水,她哭泣道,“外婆,我们一起走。去镇上找官差。” 陈璟之听着家里人仿佛在交代遗言一般,心里愈加煎熬。邹明年纪小已经哭了出来,立夏只能哄着他。 突然,内院传来了脚步声,王老太太站了起来,一把将孩子们向屋后的窗户推去,自己握着剪刀走向了门口。 便听到立秋的声音,“老太太,夫人晕倒了!” 门被推开,赵氏抱着段菁菁进了屋内,立秋跟在旁边,满脸是泪。 陈璟之眼尖,见到段菁菁衣衫处有血迹,便冲了过去,“娘,娘你怎么了,怎么受伤了!” 王老太太见此情景,有些站不稳,用手撑住在桌子上,她忙问赵氏,“究竟是怎么回事,菁菁她怎么受伤了?” “老太太,夫人没有受伤,她只是昏过去了。”赵氏忙回答道,又有些犹豫地说,“外院现在已经控制住了,但是需要夫人来主事,那些流民该怎么处理。” 王老太太知道女儿没事,又看见了衣衫上的血迹,便猜测是动手了。她不着痕迹的吩咐立夏,让她把两个孩子都带回房间去。自己则将赵氏留下,仔细地问清了前院的事。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段菁菁就醒了。 一睁眼,看见头顶的桂花帐子,她楞了一会儿,觉得自己刚刚杀人莫不是梦境,但见到床边的母亲和赵氏,她就知道,一切都是真的。 事情后续处理的很快。衙门的人带走流民后,审理了才知晓,其中有两人还抢了庄秀才。 这两人随着人流抢劫了庄秀才的马车,来到镇上,没想到还没落脚,就遭到了躯干。刚好听到钱顺想要抢劫的计划,得过一次甜头,就立刻要入伙。 当天被打劫的不止陈家,事态平息后。官府发文,作乱的流民不论事由,皆送到淮河边修建水渠,还特地从县城抽调了衙役来押送。 只是陈家这里有些麻烦,县里的胥吏了解是家仆作案,便要带走吕氏和立夏。 段菁菁不是什么圣人,她一开始就将吕氏和那些流民一起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