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宗政若兰赏赐我的玳瑁耳珠,脸上脂粉我嫌太厚,她们走后自己抹淡了一些。还好,看着不算清素但也不张扬,进了宫也不会有人注意。 走到院子里,棠少正在等我。见到我,他眼里有融融暖意,笑看着我好久。 他今日穿了绀青色的长袍,样子是永安最时新的,搭了深褐色的狐裘大氅,长身玉立,丰姿威仪。 自那日从安邑坊回来,这十天里,只见了他三次,每次他都是赶回来,去给父母请安,再过来与我叙话几句,又匆匆回营。今日能这样安安静静地看着他,仿佛怎么都看不够似的。 “霜儿今日很美。”他贴在我耳边说。 我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老爷和夫人呢?” “他们先进宫了,你和我一起走。” “啊?那我进宫后……”总不能和棠少在一起吧。我第一次进宫,到时候该坐在哪里都不知道。 “放心,有人和你一起。”他将手里拿着的藕色斗篷给我披上身系好,拉起我的手,“我们走吧。” 马车刚起步,他就急切地说:“方才我去和父亲母亲说了咱俩的事。早该说了,怪我一直忙,拖到了今天。” 我有些紧张地问:“那老爷夫人怎么说?” “他们自然是同意的。”他笑道,“而且父亲的意思是,虽然你在这边没有亲人,但是提亲的仪程一样不能少,到时你从安邑坊出嫁,成亲后咱们还住在沁卓园。” 我会心地笑着,听到这些真的安心多了。慢慢地将头靠在他的肩上,能听到他略有急促的心跳。 他伸手揽着我,脸颊轻轻贴上我的额头,轻声说:“到时你就是宗政府的少夫人了,没有人再敢欺负你。” 我在他怀里笑着,又听他兴奋地说:“明日我便去找先生挑个吉日!” 说到此,我也想起件事,遂坐直了看向他道:“对了,我也有事要与你说呢。这些日子我去各坊上转了看了,遇到有两家武馆和一家女学苑都招□□来着,我便去试了。”我看他挑了眉一脸新奇地看我,莞尔一笑又说,“其中一家武馆不要女教员,但另两家都愿意让我去试教。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武馆更适合我,你觉得呢?” 棠少有些忍俊不禁,笑了两声才说:“我也觉得武馆更合适,你不是爱被拘着的性子,学堂里太枯燥了些。” 听得他的意见一致,我更开心,继续说:“这家武馆叫兴义武馆,我与那教头倒是意趣相投,已约好上元节后去试教半月,如若合适,就可留下了。一个月呢是三钱银子的薪水。” 他一直微微笑着听我说完,伸出手与我十指交握,缓缓道:“□□风吹日晒,很苦的。” 我摇摇头,“我不怕苦的。” 他哂然,“我自然知道你不怕吃苦。只是,你大可不必这么辛苦,我的俸禄应该足够你生活得宽裕。” 我有些窘,但是仍然坚定地说:“我知道咱们以后并不缺我这几钱银子的微薄薪水,可我有手有脚,读过书习了武,不希望自己闲着等人伺候着,我总要做些什么的。”我不希望自己依靠着男子养活,也不希望一身文武之学赋闲,生而为人,若是碌碌无为,与那豢养的鸟儿猫儿的有何区别。 虽然我没有将话说完,但我相信他已经懂了,他眸中闪着光,看着我微笑道:“只要你高兴就好。但凡是你喜欢的事情,我都全力支持。” 我重重点了头,“虽然三钱银子有些少,但以后还会涨的嘛,我做得好了,还能升任教头。说不定……以后还能开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