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沉静,只看了眼我,行了军礼,就随着语荼一同出去了。 此时院子里只剩下我和宗政棠少。冬日的清晨,没有鸟啸虫鸣,连风也没有,极其的安静。他看向我微微笑着,我上前了两步向着他裣衽屈膝行了大礼。 他赶忙上前要扶我,我则轻侧身避开了,“请少爷受这一礼,我会向少爷说明的。” 他点点头,还是将我扶起,“好了,礼也行了,快起来。”他说着将我引进了厅堂坐下,语漓从旁出来上了茶,端了些果子,我与她一起摆好,她也转身出去了。 “少爷这几月征战可一切顺利?” “还好,士兵有伤亡,不过已比预想的少了,阵亡士兵的家属也已安抚。” 听他只字不提自己的状况,心有余悸地又问道:“少爷可曾……没有受伤吧?” 他只摇了摇头,问我:“你好些了么?” 我握着茶杯稍稍暖了手,答道:“无大碍了,再过两日药也可以停了。多谢少爷关心。” “你重伤后,元气大伤,身子还是要好好将养着。”他深深叹气,“府里的事我听说了,母亲她……她打理府中事务也辛苦,总有顾及不到的。父亲和我的意思都是留你先住在府里,至于以后有什么打算,待过了年关再说。你于我宗政家有恩,我们定不会忘恩负义。” 我点点头,“少爷言重了。此事要多谢老爷,之前病中多有不便,只写了信感谢。我也并没有怪夫人,哪家都不愿养闲人的,我确实留下无用,只是暂无去路。” “怎么是闲人了,张管家说你这几个月没少做重活累活,你一个人可顶三个小厮。只是……”他没有继续说,只是叹气,剥了个橘子递给我,小心翼翼地说:“我的心意你知道的,只要你愿意,我会安排好一切,绝不让你难堪。只是如若你不愿,我也定会尽力为你安排好去处。” 我避开不答,默默地塞了橘瓣在嘴里。这是上好的新鲜赣橘,轻轻咬下,酸甜的汁水瞬间充盈齿间,舌尖是甜的,舌根却又微微酸涩。 刚刚生起火的炭盆中发出哔啵响声。我看着越燃越旺的炭火,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我……上月见到了韩奕。”说完我抬眼看他,心却砰砰地跳了起来。 他眸中透出一丝不安,垂下了眼帘又哂然,“哦,他还好么?不到一月就要开考了。昨日见到了徐兄,听他提起,说韩奕现在名望很高,总算才学没有被埋没。” 我颔首又说:“多谢少爷为韩奕引荐了几位大人,方才算是我代他谢你。” “那倒不用谢,我一届武官也帮不到他什么,举手之劳而已。”他目光闪烁地又紧张地看着我,迟疑地问:“你与他,可是和好了?” 我摇头,“方才那一礼,算是我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吧。他,已经不是以前的韩奕了。”我看着窗外终于被微风摇动的光秃的枝头,“从此两不相欠。” 他叹道:“人都是会变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 “是啊。”我苦笑,“我也不是从前的路楚霜了。”从前的路楚霜,莽撞,痴傻,少见识,想来真是个傻子。 “以后的事情你不用太过担心,只需将想法告诉我,待我这边休整完,一定给你安排好。” 我看着宗政棠少诚挚的盈盈目光,心里莫名暖暖的。又寒暄了几句,便告辞了。 以后要做什么,真的能由我自己说了算么?可是我又能做什么? === 正想得出神,在小径转弯处差点撞到一人,我轻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