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她也显得清素很多。这个女子身旁再无他人,走得从容,想必是对府里的路很熟,面容乍一看与杨婧妍是有几分相似的,那这应该就是襄贵妃了。 我连忙跪下请安,口中呼着“奴婢给贵妃娘娘请安,贵妃娘娘千岁!”我伏在地上,听得她轻声一笑,“快平身吧。你见过我?你就不怕认错了人?” 我站起身颔首道:“贵妃娘娘雍容华贵,气度怡然,又对府里这般熟悉,奴婢应该不会认错人。” 她抬袖掩唇笑着,“你这丫头倒是机灵,什么时候入府的,叫什么名字?”我搀着她坐到回廊边的亭子里,“回娘娘,奴婢路楚霜,今年二月入府。” 她一副了然之态,“你就是路楚霜,常听到棠少提起你,对你还有几份好奇呢,果然是收放自如的可心人儿。可你也未免太谨慎了些,躲到这里来了。”我跪在坐榻上沏茶,听到宗政若兰这番话也不知如何回,索性低着头专心沏茶。 “你的脸……”宗政若兰几分探寻地看一眼,等着我的回答。 “是奴婢愚蠢,不小心磕到了,不劳娘娘费心。”看她神情并不信我的说辞,她却也不再追问。 宗政若兰倒似是好相处,一直微微笑着,只是不知对其他下人是否也这般。她总是和我说到宗政棠少,见我不愿回话,就随口说说以前还在府里闺中的一些姊弟趣事,我也是附和着微笑点头。 她刚说着兄妹二人去打猎的事情,却停了下来,望向我身后起身甜腻地唤了声“陛下”。我心里一紧,也顾不得去搀扶她,下了坐榻向圣上的位置跪着伏在地上。 “陛下,您怎么到后院里来了!” 一把爽朗的男音响起:“戏看得腻了,朕看爱妃去到后院,也跟着寻来了。宗政武家的院子景致不错啊,就是对于一品军侯来说有些小了,哈哈!委屈你父亲了!” “谢陛下体恤。府中人不多,住着舒坦就好。陛下不知道,这景致里还有几分臣妾的功劳呢!” “哦,是吗,那朕倒要好好观赏一下!”许是我一直跪伏着反而引起了注意,圣上指着我问道:“这个是谁啊,怎么一直跪着。” 宗政若兰不满地瞪了我一眼,见我并没有起身回话,才放心挽着圣上慢慢远去,“刚巧在回廊里见着个丫鬟,久未回来,路都忘记了……” 直到他们的声音渐渐湮没在前院的热闹声中,我才长长吁口气站了起来,真是好险。 他两人离开,我找了个角落坐下,想起于韵文的话。宗政若兰说她久未回家,那么她们二人定有一人说的是假话。 如果是宗政若兰,那么她可是在欺君啊,有多大的事情,值得她如此冒险?若是于韵文所说是真,又是怎样的事情,会让宗政若兰冒着欺君之罪来安排,会拉我这样一个无名小卒进来。 最近的事情一件件地,我真的理不清头绪了。明天面对我的是什么?以后又是怎样的?从小到大,都没有这样心累过。 === 前院的戏唱完了,开始了宴席。一盘盘锦绣美味端上桌,一时间浓香四溢,气氛也热闹起来。 我依旧是在角落里看着他人的忙忙碌碌,听着前院或真或假虚虚实实的奉承,突然觉得人生在世好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虚与委蛇自己其实根本不愿触及的,却还要在失望和希望的夹缝中度日如年。 宴席结束后,男子们都留在了前院,女子来到后院叙叙家常或玩些戏法。 不巧又遇见了甄瑶。她看见我,好笑地睇着我的脸,我本还强压着怒火逼自己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