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是什么意思?”说出话来,我才知我已哽咽。 他轻皱眉头瞥一眼簪子,忽地笑了,笑得那么牵强艰涩,“不过打簪子时随口念起的一句诗,便让工匠刻在了这上面。” 是么?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我自己的幻影?那些男孩子知道我是孤儿时欺负我,是他打走了那些小孩;我被伯父赶出家门时是他领我进了先生家央求家人收留我;在他去州学临行前再三嘱咐我要等他回来,什么天长地久,什么贫富与共…… “你是在生我的气,怨我……怨我没有等到你回来吗?”我抓住救命稻草般抓住他的衣袖,还盼望他最终能回心转意,哪怕一个字,我都愿意什么都不顾地在他身边,可是,他只是将衣袖从我手中抽出,轻轻摇头,“霜儿,三年过去了,我们都会变的。你我以后各奔前程,互不相扰……” 日头那么烈,但我的心已经成了碎冰,稀稀落落跌了一地。我狠狠地咬着嘴唇强忍着不要哭出声来,手里死死攥着那支簪子,像握着一截冰刺,攥得骨节发痛。 各奔前程,互不相扰? 我等了这么久,这么久,日盼夜盼,居然盼来的是这样一句话。 是时候离开了。 我转过身,还是拼尽力气留下了一句,“保重。” 曾经海枯又石烂的诺言又算得了什么,如今情义已断,过去已与我完全割裂,从此不再相干。肆意的骄阳,仿佛要将我蒸干,在我最无力的时候,回忆却像一片蛛网,黏住过往的一切抑住呼吸,眼前的街道,越来越陌生。 回客栈的一路上宗政棠少跟在我身后一句话都没有说,时而会传来一声轻叹。见天色还早,他雇了一辆马车回永安,却只有我坐在车里。他给了我一个安静的空间。马车刚出城门便停下来,他小心翼翼地问道:“楚霜,你还有事吗?” 我掀开帘子,想了一下,还是决定去。“少爷等我一下。”他点点头,我跳下车向南跑去。 也许,再也不会回来了,澜峙,写下我太多痛,此时已经彻底没有牵挂了。最后一次来给爷爷扫墓,清除了杂草,放声痛哭起来。天地空旷得极安静,只想痛快地哭一场,然后擦干眼泪,好好地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