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书房随意走动,将她置之不顾。 夫人看到我一脸讪然,只是不在意地轻轻一笑,拉起我的手向桌边走去。她在月牙凳上坐下后静静地看着我,我也不再谦卑,迎上她的目光。她眼含笑意地说:“楚霜,你已年届十七,没人为你做主婚事?” 呵,这倒让我想起大伯曾说要给我说亲的事,撇了嘴答道:“回夫人话,奴婢家里穷困,出不起嫁妆,自然没亲事可说的。”只是心下奇怪,我初来此,便问我婚嫁之事。 “哦……”她一哂,“那现如今你家中还有什么亲人?” 我将夫人面前茶杯续满,答道:“奴婢是爷爷在山里捡回来的,一直与家里人不甚亲近。” 她抬眸瞧我一眼,“你是孤儿?怎么没听陈佩说起。”她抿了一口茶,“你且勿多想,我府上的丫鬟们,一般年届二十就归乡了,看你年龄不小了,所以事先问你打算罢了。” 我讪讪一笑,“夫人切勿这样说,夫人都是为奴婢好。”我想了想,继续道,“我不着急嫁人的,夫人不用担心我做不久。”我连忙表忠心。至于与韩奕哥哥的约定……算来至今已有一年多没他的消息了,我还是先顾好眼前,保住这饭碗要紧。 她搁下茶杯,转而握住我的双手,看着我眼睛言辞切切地说:“陈佩眼光好,我一见你呀,就觉着亲切。你与之前那些丫鬟们不一样,我心里欢喜,这样,我也不再给你另起名字,你呢,也不用以奴婢自称,往后吃穿用度与陈佩一般即可。” 这……? 除了跪下谢恩,我也不知该如何应对。我有何特殊,让这样一位尊贵的御封国夫人,对我青眼相待。我倒更愿意相信她会对我身世起疑。 === 明明这主仆二人一开始看我的目光并不友善,怎的态度转变这么大? 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所以然。 我抬起头望着窗棂间格出的一弯残月,深深地打了个哈欠。 今夜是我第一次值夜。 以前日子虽然过得苦,但也没这么伺候过人,也是来了京都才知道,权贵家的主子夜晚睡觉是要有人值夜的。这里的生活和我之前大相径庭,我要学的还有很多很多。 这里的人也很复杂。以前觉得韩先生是个所谓有城府的人,跟着他我学会了说话前要三思,这样才不容易说错话。当然,和大伯一家子从来不需要这样,吵架只管谁说话快,吵不过就上手,想三遍只会被骂得很惨。可是自从我见到陈姨开始,这些天我说话前可以想五遍八遍,都生怕说错,她主仆二人与我说的话也总是在我预料之外。 我现在好累,这夫人的贴身丫鬟才做了一天就这么累了,以后的日子真是堪忧了…… “哥哥……” 在即将栽倒前,我突然被自己的梦话惊醒。 天已经蒙蒙亮了,我居然就这样睡过去了,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发现,也不知道夫人夜里有没有唤我。我真是太大意了。只记得,惊醒前,梦见了韩奕哥。嘻嘻,倒是有些日子没梦见过他呢。 赶紧用袖子抹掉了嘴角不知什么时候流出的口水,扫一眼四周确定无人,赶紧整理一下自己的仪表,起身准备等陈姨来换班了。 我的生活算是暂时安定下来了,虽然是宗政府的仆人,但日子过得并不苦。苦尽甘来,应该是这样的吧。 === 没过几日,朝中来人说大将军即将班师回朝。府里顿时沉浸在欢天喜地的气氛里。宗政武刚升任骠骑大将军没几日,就再次出征赤隶,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