癔症并非乃大疾,也实属常见,得病之人只需用之以生赭石,甘松,生龙骨煎水服用,几刻后再针刺内关即可,再医术欠佳的大夫都能治,会找上她想必是不愿花那几分银钱,或是从哪听到她在给乞丐治病时从不收取钱财的传闻吧。 妇人拉着脸拿起桌上的茶盏朝姬颜丢掷:“啊......看我不打死你。” 始料未及,姬颜故作老成的冷脸扭曲了几下,脚步不自觉移了几寸,几步之外的木离见状急忙上前,拔剑侧扫,一放一收,青白茶杯落地的脆响吓得撒泼的那人狗爬似跌在地上。 不欲再纠缠,姬颜转身就走,那人还想站起追上去,木离横眉看向她,举剑往前。吓得她连忙又往后爬了几步。 身子消停了,嘴却没把上门儿。 “女子学医,真是有丢脸面的,在男人身上摸来摸去,不知羞耻......” “长成这样不就是想勾引男人,真是为女子蒙羞。” “唾......,不要脸。” “......” 女子为何不能学医,想学便学,怎的就偏要顺着那世俗呢。 自十二岁起,姬颜就时不时下山,恰逢她正在开始编撰《异疾录》,遇到怪疾的病人也会施手一治,起初那些病人看她是女子还满是鄙夷,不过临死临了黄土都埋到腋下三寸了还管她是男是女。 来者大多是无钱治病时日不多的乞丐和农人,本就是贱命一条,也无多少日可活,谁知倒真捡了一条性命。长此以往,倒在朝回城犄角旮旯的乞丐堆里打出了名气。 轿子外时不时传来说话的声音,显得也不是太过安静,马车也徐徐地,很稳。不多时,姬颜就伴着说话声睡过去了。 冬雪坐在轿外,本就多话的她看着旁边安静当马夫的木离,气愤不已,自己在旁边说了一大堆,无论是民间八卦,还是奇闻异事,甚至于从话本上看的一些花街柳巷的口水段子都扯了一半天,还是没看到木离一丝的表情微变,更别说跟自己搭话了,简直就是个锯嘴葫芦一般,无趣得很。 冬雪忍不住骂了一句:“你干脆别叫木离了,直接叫木头吧,绝配。” 说完就闭紧了嘴生闷气,看着马车周围的环境,竟才发现已经出了城门,只怪自己讲的兴起连身边熙熙攘攘地叫卖声消失了都没发觉。 掀开帘子,看了自家小姐一眼,这才发现姬颜已经睡过去了。 天还未亮就下山,还与那泼妇对峙一番,伤身又伤心,铁打的身子也该累了,轻轻地进去盖了张棉毯又退出来背对着木离坐着,眼不见心不烦。 一路无话,不多时,就到了哑巴林。 哑巴林位于离朝回城不远的落峡峰,名字虽然听起来俗,却是有来头的。 进去之人,几个呼吸间就会变成哑巴,至此被当地人立为禁地,常年无人踏足。 变成哑巴倒是跟神仙无关,树林繁茂,空气不通产生的瘴罢了。 因着这得天独厚的藏匿条件,她的师傅怀若竹带着尚在襁褓中奄奄一息的姬颜和两个侍从住在了这里,如今已是十多个春秋。 “小姐,哑巴林到了。”冬雪朝轿内唤了一声。 哑巴林树木众多,间隙几乎只够一人通行,如需上山,只能步行。姬颜下了轿,理了理稍显乱的衣襟,开口道:“木离你先把马安顿好,我们先行上山了。” 走了几步又回过头叫住木离,从怀中拿了一个瓷白瓶子,拿出两颗,一颗给冬雪,自己也吃了一个,剩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