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还是年轻,沉不住气,手里那一丁点底牌恨不得全都捧出来砸他脸上,与这样的人计较,无疑自降身份。孟杭想着,复又垂眸,坐回原位,不打算和许靖池再无谓争执下去,端起茶杯打算喝一口水解渴。 那茶水不待他喝到嘴,斜刺里突然探出只手,直奔面门!电光火石间,孟杭倾身侧脸,堪堪避开那又急又猛的一掌,蹙眉呵道:“你做什么!” 一掌落空,许靖池将手反向一钩,化掌为爪朝着孟杭后颈抓去,“向世子讨教几招罢了。” 他这一抓来势凶猛,携着千钧之力,饶是孟杭不愿在这里与他动手,也不得不抬手隔开他,同时站起了身。 两条硬铁似的手臂“砰”一下撞在一起,两人只觉手臂一麻脚下不稳,纷纷后退两步,等站稳时都带着欣赏的意味看向对方。 遇到旗鼓相当的对手,是快意兴奋的。 同时,战意也被激发出来。 仅从刚刚交手那一瞬,孟杭就知道,之前是自己轻敌托大了,或许这个人因为年纪尚小行为心智上还不如自己成熟稳妥,但虎父无犬子,以静北候的手段家教,假以时日许凛未必会逊于自己。 阿曦慕强,他亦是清楚。 要是继续放任他呆在阿曦身边,夜长梦多,恐生变故。 刹那间,再看向许靖池的眼神,便更加幽深森寒。接下来的每一招每一式,都灌足了力气,用堪称狠厉的手法往对方要害处攻击,招招不留余地,似乎想尽快将人置于死地。 许靖池见招拆招,在第四次防住孟杭朝自己肋下攻来的手时,才后知后觉孟杭从动手开始就不曾掩饰的杀意。 这已经不是一场简单的切磋讨教了,每一击都关乎着生死。 许靖池也恼了,出手不再留有余地,运用起多年来习得的精妙武学,与孟杭实实在在战在一处。 直到那张圆石桌被两人同时击碎,发出震耳的一声巨响,才不得不收势停手,隔着遍地碎石残骸互相瞪视,谁也不服谁,却默契的没再继续打下去。 …… “怎么不打了?” 冷明烛不知何时睡醒出来的,抱臂倚门站着,一脸兴味盎然的微笑,“正好叫我瞧瞧谁的身手好,谁先把谁打死。” 孟杭率先整理好因打斗而凌乱的衣衫,上前两步道:“你醒了?” “不醒能站在这和你说话么?”冷明烛歪了歪头,看向许靖池,招手把人叫到面前,上下看了看,没见到有过分的伤势,这才挪开视线,看向那孤零零躺在地上的碎石桌。 “弄坏了我的东西得赔钱,很公平,一人一半。” 孟杭解下腰间垂挂的钱袋,看也不看地囫囵个扔给了许靖池,却盯着冷明烛的双眼道:“阿曦,静北候之子为何会在你的府里?戍边公侯将帅无诏不可入京,此事非同小可,你把他交给我,我会将他妥善送出京。” “我若想送走他,还用的着你?”冷明烛哂笑道:“他乃是奉旨来颍都,代父面圣述职,见他如见静北候,乘舟对他还是客气点的好。” 闻言,许靖池很是配合地抬了抬下巴,然后在孟杭阴冷吃人的目光中,迈着小碎步躲到冷明烛身后,抓住她的手摇了摇,委屈地控诉道:“阿曦,孟世子瞪我!” 孟杭:“……” 冷明烛:“……别闹。”嗔怪似的回握住那掌心布着温热汗水的大手,安抚地在他手背上轻轻拍了拍,小猫抓痒似的软软柔柔,直痒到许靖池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