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哲辛蒙头转向,也不敢再问什么,领着人坐下,扳着脑袋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研究,只是不知为何,竟时而轻声叹气,时而缓慢摇头,时而又捋着长须点头。 阿铎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是万年墨吗?到底是不是啊?” 哲辛顶着两人惊惧的眼神幽幽说道:“哪里是什么万年墨啊,王子且宽心,能清洗干净,只是需要些时间罢了。” 听到能洗下去,敏波王子悄悄松了口气,“时间?到底需要多长时间?我顶着这一脸王八怎么做事?况且今日还得觐见厉朝皇帝,这幅模样只怕连门都出不去了!” 哲辛国师:“王子勿急,寻常用的墨大多是由松木等木材烧纸而成,厉朝文人墨客众多,对笔墨纸砚也更加看中,所以往往会其中添加一些辅料,比如桐油皂青油这些,加的越多墨迹保存越是持久。方才我看了王子脸上的,可以断定加的辅料非常之多,因此每个五天六天,恐怕很难清洗干净啊。” 敏波王子咬碎银牙,“我不想听墨是什么墨,我要知道洗干净之前,该怎么出去见人!” 哲辛国师却丝毫不急,“王子在厉朝国土之上得此遭遇,自然得找人家主事儿的想法子,王子此行代表的是我大新楼,这事说轻了是王子您委屈受辱,说得重了则是有人存心要羞辱我新楼,意在挑起两国争端。” “你的意思是……” “觐见厉朝皇帝不急,捉拿凶手才是紧要。”哲辛国师笑容晦暗,正愁睡觉没人递枕头,这不就上赶着送上门来了?即使这凶手抓捕不到,以厉朝皇室行事作风,只会觉得亏待了使团,最差的结果就是以金银财物来补偿了,王子这委屈倒也不算白挨。 …… 日上中天,冷明烛方睡醒。 她这边刚醒,许靖池便凑了过来,打开床前帷帘,拿帐构挂好,自然而然地依着床沿坐下,一手扶着冷明烛坐起身,另一手顺势递上一盏温水,温声问道:“昨夜饮了许多酒,头疼不疼?” 冷明烛虽醒了,但神思一时半会还没完全清醒过来,依着问题摇了摇头,喝了口水,温水缓缓进入干涩的喉咙食道,带来一阵滋润清凉。她这才彻底清醒,“又没喝醉,如何会头疼,现在什么时辰了?” 许靖池接过茶盏,打笑道:“姐姐好能睡,已经巳正时候了,饿不饿?墨画熬了肉糜粥先垫垫肚子,过会就能用午食了。” “这个时辰,新楼使团应该已经觐见过圣上了吧?”冷明烛没心思吃饭,“可有下旨言明和亲人选?” 许靖池道:“已经退朝了,但还没听说降下圣旨,想来还未定下,不过……” “什么?” 许靖池:“听说昨夜宴会之后,那敏波王子不适应咱大厉水土,竟一夜之间病了,连拜见圣上这等重要仪式都缺席了,文武百官极度不满,连连上奏讨伐新楼使臣。” “新楼那边作何解释?” “还能解释什么?”许靖池眸中狡黠,“事实就摆在眼前,就算说出花来,那个小王子也是没去,就是不敬。” 这等重要场合也敢缺席,便是冷明烛厌恶明帝,也不由觉得新楼使团过于傲慢无礼,那敏波王子就算病得爬不起来,差人抬也得抬上去才成。可他们堂而皇之做出这等决定,难不成这不臣之心连遮掩都不想遮掩了? 不可能,此时身在大厉境内,他们绝不敢如此胆大妄为,否则明帝一怒之下问罪新楼,他们也是无话可说。 难不成新楼那边又出什么幺蛾子? 冷明烛还待往下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