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烛按往常惯例回京,最晚八月中旬也能抵达颍都,那个时候安国公世子孟杭可能也正好到了。 而冷明烛不欲与他完婚的事,华英胡符箓都一清二楚,故此特地来信知会,并问清她是否如期返京,另外是否需要有所安排。 冷明烛端详着铜镜中映出的人影儿,白肤墨发的女子,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平淡的像一滩死水。 良久,她淡淡问道:“你觉得许靖池这人如何?” 华英道:“许侍卫自然极好。” “与孟乘舟比呢?” “以奴婢看来,还是许三郎君更体贴一些。”华英想了想,默默将两人比了比。 那孟世子,虽说出身、学识、人品样样都好,与自家殿下也算得上青梅竹马,可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抽身远走,单这一条就已经难以过关。而许靖池,在学识和出身上与孟世子不相上下,对殿下更是没得挑,恨不得每日剖心自证,于情于理华英都更偏向他。 冷明烛:“你也知道他的身份?” 华英但笑不语。 “好是好,只是……”冷明烛在华英好奇的目光中,一字一句道:“我还不想成婚。” 她慢条斯理道:“这辈子都不想成婚。” “这……”瞬息之间华英脸色五彩缤纷,犹疑道:“殿下三思,今您年已经二十四岁了,再不成婚岂不……” “不成婚又如何?”冷明烛打断她,不屑道:“我有数不尽的金银,有无上的权势,要什么有什么,想要美人陪伴便会有无数美色郎子匍匐脚下求着我垂怜,我想和谁好就和谁好,不喜欢的一脚踢开就是,为何还要受那一纸婚书束缚?” 华英面色苍白。 冷明烛笑道:“阿娘半生郁郁宫中,才华尽敛,太后皇祖母退居后宫宝珠蒙尘,难不成我还要效仿她们,自困自囚?” “那许三郎君这里?”华英想说他一片痴心,难道也要被辜负? 冷明烛却道:“等他玩够了野够了,自然就得回到东境做他的三郎君,以后山高水远别过即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