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甸甸地压在手掌之中,也压在心头上。 他摸不清冷明烛到底怎么想的,只是震惊她竟然就这么满不在乎地把这等重要的东西丢过来,她自己却转头闭目养神了。 这是为了显示信任自己?还是说……是个考验? 他定了定神,不再胡思乱想,捧着账本一个字一个字地读给她听。 她闭着眼,睫羽浓密纤长,随着眨眼轻轻颤动,但却仿佛每一下都颤在了他心间,搅得他胸膛里那团软物如鼓擂动,永无休止。 他声音低沉清冷,枯燥乏味的长串数字经他念出来,竟格外动听。他念得认真,她听得更认真,时不时叫他停下思索片刻,偶尔还会叫他拿笔在上面勾画记写点什么,等她琢磨明白了,方叫他继续往下读。 账本内容说长不长说短却也不短,两人时停时续的读法,转眼就到了傍晚暮食时候。 冷明烛揉揉太阳穴,挥手叫他合上账本,“读了一下午,喝口水润润嗓子吧。”她亲自执壶往杯里倒了半杯水,沿着光滑的木质桌面推到他面前。 他哪还能犹豫,也不管这杯茶水是温是凉,端起来一饮而尽,饮罢拿袖口擦擦唇角,心满意足笑道:“今天这水真甜!” 或许是因为那张脸皮到底是假的,没法随心所欲地做出相应的表情,他一笑,露出一口白津津的牙齿,脸上却显得有些许僵硬,打眼一瞧显得傻兮兮的。 冷明烛难忍笑意,“以后贴着这张假脸还是不要笑了,真的很傻。” 许靖池抹了抹脸上属于元禾的皮囊,又呲牙笑了笑,“那是因为原主的脸丑,笑起来才不好看,我自己的脸的时候,您向来都是说俊美的,两厢做比还是我好看。” “嗯嗯,你最好看。”冷明烛依着他随意地点点头。 不过说到底,确如他所说的那般,还是他自己的模样瞧着舒心,冷明烛心里有点想叫他换回来,却又知道此局刚刚开始不可儿戏,只好盯着那张碍眼的美艳皮囊瞧了半晌,最后重重地叹了口气。 这时华英进屋来掌上灯,视线落在账本子上,笑着劝道:“殿下歇歇,可不行在灯下看书,伤眼睛。” 不及冷明烛说话,许靖池将账本子拿起来晃了晃,“都是我在读,伤不到姐姐眼睛。” 华英脸色一凝,不动声色瞧了瞧许靖池,紧接着又瞧了瞧冷明烛,见自家殿下没甚异色,不由微微一怔,殿下果真动了心了,不然怎会将这等秘事都叫他知道? 也好也好,至少有知冷知热知根知底的人能分担她的心事儿了,不知她是安慰自己还是替冷明烛高兴,笑吟吟道:“伤不到就好,暮食想吃些什么?” “弄点清爽的即可,热天儿的没甚胃口。”冷明烛转头望向许靖池,道:“你想吃什么只管告诉华英。” 许靖池想了想,“我也没什么想吃的,上次那碗汤面您还想吃不,我给您再做一回如何?” 冷明烛犹豫一瞬,本想说天气热吃完热汤面出一身汗难受,但他睁着一双黑黝黝的大眼睛眼巴巴瞧着,叫她不忍拒绝,她轻轻点头,“也好。” 许靖池一跃而起,将账本子放回冷明烛身边,朝华英道:“姑姑陪着姐姐说话解闷吧,暮食我来做就好了。” 等他跨门出去了,华英顶着一张大笑脸凑近,“看来看去,还是觉得许侍卫的本来面目瞧着舒坦。” 冷明烛点头附和。 华英道:“上回许侍卫说给您亲手做暮食,我还不信他,没想到这样娇贵身份的人还有这般手艺,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