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致好看的眼也弯成细细长长的形状,即便垂着眉眼,却也能清晰地感知到他周身散发出来的温和喜悦。 待冷明烛吃完,许靖池将碗筷拾到一旁,面上笑容不变。 朝着面条和汤汁都所剩无几的碗抬抬下巴,许靖池笑道:“现在主人该中肯地评价一下了吧?” “手艺不错,送你去厨房当差吧,要是有能力还可以身兼数职呢,到时候拿的银子还能翻倍。”冷明烛白他一眼,笑着说道。 许靖池扶她坐回床上,道:“主人觉得我缺银子?” 冷明烛:“自然不是,堂堂静北候府三郎君岂会缺银子。” 提到静北候三字,她忽而收敛笑意,招手把许靖池叫到身旁坐下,正色问道:“你打算待到什么时候?先前上奏圣上来颍都述职的人应该就是你吧,而据我所知你还不曾以静北三郎君的身份出现在众人面前。” 许靖池摇头。 冷明烛道:“到时候大家知道三郎君在我府上为奴做宠,只怕静北候府的脸都叫你丢光了。” 许靖池闻言,只是毫不在意地挑了下眉头,笑道:“脸面这东西,我从不在乎,父亲和哥哥们自然也不会在乎。” 捉住冷明烛的手包进掌心摩挲一阵,而后贴到自己脸颊处亲昵地蹭了蹭,许靖池道:“何况,能留在主人身边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造化,又怎会觉得丢脸?” 许靖池蹭她手的动作顿住,想起下午和闻律闻法的谈话,“说到丢脸,主人今日为何不亲自查明真相,反而给他们包庇窝藏的机会?” “那你觉得我当如何?”冷明烛想将手抽回来,抽了两下没抽动,索性便随他去了,稳下心神感受掌心下的温热。 许靖池挨挨蹭蹭,终于得逞地把自己蹭到人家腿上枕着,喜滋滋道:“什么怎么样,顺着线索查下去,必能揪出私吞这笔银子的人。” 冷明烛却哂笑道:“我何苦要辛辛苦苦揪出那个人,你是真的傻掉了?” “怎么讲?”许靖池枕在她膝上,头顶就是冷明烛白皙纤瘦的下颌,而从这个角度恰好能看到她长而浓密睫羽。 便连笑起来时那不屑一顾又轻蔑冷漠的小表情,都无时无刻不牵动他的心。 冷明烛似乎对那道盯视的目光浑然不觉,又或许全然不在意,“究竟什么人吞了那笔银子一点都不重要,只要银子能如数回来,平定山下百姓的怨念就足够了。” “那主人……” “三郎君还唤我主人?旁人不知道你身份,我却知道,而我阿娘与静北候素来有几分交情,我可担不起郎君这声主人。”冷明烛打断他。 许靖池眼中光芒一闪而过,几欲翻身跃起,“那唤您什么?不唤主人的话,唤您什么?娘子?不,不行还不是时候,那应该……” 冷明烛就靠在床头冷眼看他絮絮叨叨想称呼,顿时觉得这人有点傻! 许靖池:“唤您姐姐好不好?您比我虚长两岁,唤姐姐最好不过,姐姐,姐姐……”也不知道他想起什么开心事,竟捂着闷声笑起来。 冷明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