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备自己的无用。 许靖池跪在地上,一股浓烈的绝望顷刻间席卷心头,他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就在电光火石之间,他才恍然发觉,自己除了一身好些武艺,似乎什么都不会。 不会文人墨客的高风亮节,没有医术学识,没有一官半职在身,甚至在眼下主人最需要自己的时刻,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他克制住自己,小心问道:“属下扶您过去,还是去唤人过来接您?” 冷明烛不答反问:“依你之见呢?” “属下觉得……”他一时游移不定。 冷明烛摇头叹道:“阿池,有什么话说就是,你这样处处小心翼翼,唯恐哪里做错,只会让你越发谨小慎微,从而一处错,处处错。在我身边当差,都要具有察言观色、独当一面的能力才行,而你现在恰恰相反,我需要的你都不具备。” “是不是因为,你并不想留在我身边做事?” 许靖池不可思议地抬头,接连否认:“属下绝没这个意思,属下想留在主人身边做事,想替主人解决一切烦扰和麻烦,只是,只是……” “只是怕自己做的不好,反倒惹了我不悦,从而厌弃你,是么?” 她语气放软,伸出左手托起许靖池的下巴,迫他扬起脸来面向自己,右手轻轻抚过他的脸颊,细细慢慢地摩挲。 “相信自己一些,你是个很出色的人,各个方面都很出色,我瞧着都很中意。” 许靖池在她手中止不住颤抖,那股酥麻痒意这次从心底漫出来,丝丝缕缕地像四肢百骸传达,头有些晕晕的,脸上被那只玉手触碰的地方,也开始由内而外的灼烧起来。 “主人……”他呢喃一声,“属下知道的,会改的。” 冷明烛手掌缓缓下移,揪住他的衣领,扯着人靠近自己。 两人近在咫尺,近到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近到她能看清他脸上的毛孔纹路。 她目光锁住这张俊美的脸,那双眼睛水润且无辜,她盯着看了半晌,忽而一笑,道:“阿池,背我回去吧。” 她松开手,轻飘飘地退回原地,笑意盈盈地望着对方,不再说话。 许靖池应了声是,也不再说话,只默默转过身,将脊背留给她。 冷明烛微微起身,倾身趴到他背上。 很稳,很有力量,她如是想着,双手勾住了对方的脖子。 察觉冷明烛趴稳了,许靖池这才慢慢站起身,背上负着大厉最尊贵的公主殿下,一步步往方才来时的路走去。 明烈跑得不知所踪,许靖池的马儿便跟在主人身后慢悠悠的一起走。 走了不知道多久,前面遇到一处石堆。 十数块巨石零散的立在那,形状各异,颍都时常来东灵山游玩的人们,便给它们取了个名字,唤作云山见,即意为怪石有如天上云朵,形状变幻莫测。 往日来此的贵女小娘子们,惯爱三五成群的蒙了一个人的眼睛,捉迷藏玩。 许靖池负着冷明烛,一路走过来毫不费力。 冷明烛个字虽高,人却十分细瘦,负在身上恍若没什么重量,可她一呼一吸之间,二人身体相触之间的柔软却清晰可见,让他难以放松,不得不时时刻刻紧绷着神经思弦。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很是思念你。” 忽然从云山见群石后面,恍惚听到有男女的说话声。 这并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