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就连风中都夹杂着青草香。 李旻站在城门处,一身枷锁镣铐,饮完李贵嫔递过去的一杯酒。 “此杯,当你我父女送别。爹这一去,此生怕是不得再见你了。陛下如今心慈,并无累及你和惊华,若放在几年前,他怕是会诛尽咱们全家。” 饶是李贵嫔的记忆中,对这个并不怎么关心她的父亲,并无太多情深印记,可在这长亭柳枝的送别情境之下,也难免染上几分愁绪。 “爹爹,您一路保重。” “哈哈,放心......自会有人护着爹爹性命。”李旻苦笑两声。 张美人身为李贵嫔的多年好友,陪她一同前来,立在一旁看他假惺惺地关心,心间不由得冷笑几分。 若当真关切,做那些自私的龌龊事时,怎么不想想身后的妻女家人? “好了好了,时辰差不多了。此处风大,贵人们还是快回宫去吧!咱们还要赶路,莫要误了路上的时辰。” 一旁喝完酒水的狱卒前来催促,拾起李旻的铁链,朝她们下了逐客令。 旋即拽着他,往城郊走去。 李贵嫔依依不舍地上了马车,却见张美人站在地上未动。 “哎,你......” 她话还没问出口,只见张美人捂着肚子,嘴唇都咬白了,道:“姐姐,我好像受了风寒,肚中绞痛……您先回宫,向陛下复命去吧,别误了时辰。那儿有个散医,我去让他开些药……待会儿我自己回去......哎哟......” “你要紧吗?”李贵嫔坐在车中,看她一脸苦相,担忧问道。 “要紧!我怕是撑不到回宫寻太医,需得立即缓一缓……你快回去吧,当心陛下迁怒!” 张美人说罢,继续捂着肚子,往那医摊挪去。 “带银子了吗?”李贵嫔探出头,朝她喊道。 “带了带了!” “记得治完病雇辆车!” “知道了!” 李贵嫔眼看着她在摊位前坐下,思及等她复命的陛下,吩咐道:“咱们先回宫吧。” 张美人余光见马车缓缓离去,望着眼前一身宽衣道袍,粘着胡子假扮医士的柳烟浔道:“甩开了,之后要怎么做?” “张姐姐,你可要想好。你今日私自出宫,询问李旻,若被陛下知晓,说不定……会有雷霆之怒。” 她一边说,一边熟练地脱了道袍,摘下假胡子,露出早已穿好的侍女装扮。 张美人沉吟片刻: “我知道。但你既说,他知晓当初我家的事情,且同怡王脱不了干系,我便一定要问出个结果。我不想当个混沌活着的傻子。” 柳烟浔颔首:“那你待会儿见了他,可要演得真一些,莫要被他觉察了破绽。” “好。”她坚定地点点头。 另一头,晏淮序安排的人手早已等在京郊,见李旻和狱卒的身影远远出现,便向众人打了个手势。 霎时,几个打扮成刺客模样的人,猛地朝李旻飞去。 与此同时,另一旁即刻窜出几人,同晏淮序派来的刺客打作一团。 晏淮序远远看着。 怡王果然派人跟着李旻。 狱卒瞧见这么多高手,甚是慌张,拔刀望着两拨截然不同却打得不可开交的人马,不由得有些糊涂,问李旻道: “你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