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的,是一个臣下的绝对忠诚。 事事以他的心意为尊,而不凌驾于自己之上。 “只要柳主子不是当场毙命,替换一个死囚出来,于王爷而言,并非什么难事。届时,也算了却王爷当年心愿。”元献沉声道。 晏长舒露出满意的笑容,暖阳下,上挑的眼尾弯成了好看的弧度。 修长的手指执起杯,将其中已放凉的茶水一饮而尽,温声道:“元献,咱们入宫寻一趟皇兄。” 柳烟浔在车中,眼见云景别院飞速放大,终停至院前。 她瞥了一眼燃着的线香,转头同车中人道: “你不必下去,在此处等我。若这炷香燃尽,我仍未出来,就麻烦你闯进去,救我一遭。” “好。”他点了点头。 她咬咬牙,旋即下了车,往别院正门处走去。 “吱呀”一声,门很轻松被推开了。 竟没上锁? 她心中划过一丝愕然,转眼又是浓浓的失望。 如此看来,晏长舒定是早已将此处清理了个干净。 她还是慢了一步。 她不死心,往房中走去。 此间布局同她住的那侧别无二致,她轻车熟路地在其中搜寻一番,果然一无所获。 她微叹了口气,折返回车中。 “找得到吗?” “没有。”她丧气地摇摇头,“什么都没有。” “怡王不会这般蠢笨,早在诗会后,他便将此处搬空了。”他轻轻笑。 “你若早就知道,为何不提早告诉我?还能省些路上的时辰。”她懊恼道,“罢了,回宫去吧。” 她拿着令牌,步履匆匆回到长秋殿时,还未进殿,入眼见窗上晏长曜与晏长舒对弈的身影。 两人的侧颜有七分相似,但是周身气质浑然不同,或说笑,或执棋,仿佛一出赏心悦目的影戏。 可她想都不必想,便知道里间究竟是怎样一副尔虞我诈的场景。 她放慢了脚步,不由得出神,若是他们所有人,都生在太平盛世,会不会有着不一样的境遇。 彼时她与阿序仍是青梅竹马,少年恋人;他们两个也不必明争暗斗,兄友弟恭;哥哥得以实现报复,阿瑶姐姐能纵情天涯...... 若是盛世,他们当年一同在星河下许的十年之约,便快要尽数实现了吧? 她鼻头一酸,险些落下泪来。 目光落在手中的令牌,心中自嘲:可惜如今,还是要相互算计。 她在殿前整理了一番情绪,若无其事地踏入早已来了数遍的东暖阁中。 “陛下。”她微微福身,旋即转身,同晏长舒道:“王爷。” 晏长舒回头望她的时候,瞥见她眸中一闪而过的惊慌。 他当着陛下的面,毫不避讳地盯着她,笑问道:“柳夫人这是与谁去了何处?竟感觉风尘仆仆。” 她微微一笑:“奉陛下的令旨,出宫一趟,置办些民间吃食。” 她将回宫时顺手买的点心放在几上,一一摆开:“这是怪味腰果,这是豆面饽饽,这是炸鲜奶条......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小点心,王爷见笑。” 晏长舒漫不经心道:“夫人难得结伴出游,难怪如此有雅兴。” “结伴?”她侧首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