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一夜,她的情绪大起大落,他生怕她再陷入过度自责中。 “人都会错,迷途知返即可,莫要一去不回头。” “哭吧,今夜畅快地哭一场,以后......有我。” 他如少时一般,摸了摸她的头发,静静地拥着她。即便她的体温与香气透过薄衫萦绕着他,却也未存分毫再进一步的欲念。 他知道,此刻她的脆弱,是最容易趁虚而入的时机,只消他再多说些情话,甚至多吻她一下,她必然不会拒绝。 可她尚且身负皇妃之名,他不愿她为他再多背负一分风险。 即便他清楚,并不会有任何风险。 今夜,他本就要与她讲盟书之事,事关她的身世隐秘,他早已在四周布了暗哨,以防有人来此;还特在她的惊鸿殿附近安排了人手,若有人进出,便来与他禀报。 更何况,现下外面大雨倾盆,更无人会至。 那些独身一人的时日,他以为痛失亲友爱人,于是拼了命地用军/政之事充实自己,宵衣旰食,只消他坐上那个位置,便可为师长平反,了却她的冤屈,还她心中盛世。 可谁料,他此生竟还能再见她。 如今能陪在她身旁一时片刻,知晓她过得舒心,便已心满意足。 他不敢,也不舍得奢求更多。 她哭得累了,不知何时竟倚着他沉沉睡去。一双眸子安静地闭着,长睫宛若小扇,挂着晶莹湿意,睡梦中再不时抽泣两声。 夏时的暴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待雨停,他抱着她坐在栏杆旁,将她的头轻轻枕在自己腿上,默默瞧了她一夜,眼中始终溺着一抹清浅的笑。 她醒来的时候,却见亭中空无一人。 昨日两人的坦诚,令她沉重的心骤然轻松许多,连雨后潮湿她都不觉得闷热,反倒嗅到了草木香。 那是挣脱泥土,拼命向上生长的香气。 她伸了个懒腰,却没觉得身子有在长椅上睡了一宿的酸痛,伸手探了探身旁的位置,还残留着一些余温。 旋即低头瞧了瞧自己的衣裙,整整齐齐。 随之一愣,她在期待些什么? 明明知道他绝不会趁人之危。 她抿唇笑了笑,像少女时那般。 她走在回惊鸿殿的小路上,远远望见漓影池中的菡萏,这才发现有些已经开了。 她边赏花,边往回走,蓦地撞到一人。 “哎哟!” 她回过头来,发现正是焦急寻找自己的拨雪。 拨雪一见她,眼眶登时红了。 “夫人,您一夜未归,可急死我了!” 她跺了跺脚,抬头却发现她眼睛微微有些肿,顿时嚷道: “您怎么哭了!是不是有人欺负您!是不是太子殿下觊觎您的美貌?咱们告不得陛下......您等着,奴婢待会儿就去尚食局,托我先前认识的送膳宫人,给东宫的饭菜里下些泻药,为您出了这口恶气!” 她说着,抬脚忿忿往尚食局方向冲去。 她一把抓住拨雪,打趣道: “说什么呢?原来殿下在你心中,便是这种人啊?” “不是吗?那您怎么整晚都没回宫,还哭了?” 她刚问完,好似想起了什么,忙吃惊地捂上嘴,眼中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