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琴室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她仰面躺着,身/下的薄衫已被汗水浸湿,一时有些恍惚。 腕间的发带不知何时已被他取下,晏长舒起身,推开了一扇轩窗。 一阵凉风随着月色一同钻进屋中,她经风一吹,霍然惊醒,手忙脚乱地拢起薄衫,惹得浑身一阵酸痛。 她咬紧牙关,愤愤地看着窗前仅披了件外衫的人影。 “晏长舒,你真是个道貌岸然的混蛋。” 她连指名道姓地骂自己,都如此悦耳啊。 他笑吟吟回过头来,见她衣衫散乱,却没了起身的力气,只余一双斜挑的桃花眼,含着挑衅怒视他,带着泪痕的脸颊染着独属于他的薄红,妖娆却又不失稚气,瞬时令他回味起了方才与她一同而往的极乐世界。 他走至她身边,望着她身上落下的痕迹,一把将她打横捞起,汲着木屐,往温泉处去。 “晏长舒,你放开我,别碰我!” 她含着泪凶巴巴道。 见他不理会,便转头照着他胸前重重咬了下去,恨不得将他连皮带肉一同扯下来,直至唇齿间泛上了血腥之气,才松了口。 纵然那痛感直冲发顶,他始终忍着任她发泄,一言未发。 她望着那一圈整齐的齿印中渗出的猩红血渍,颇为解恨地勾唇一笑。 “满意了吗?”他步履未停,抱着她来到温泉边。 “不满意,你怎么没有死掉?你死了,我就满意了。” 他弯起一双眼睛,抱着她踏入水中,将她轻轻放下,水面上漾起一圈圈涟漪: “好啊,那你杀了我,死在你手中,我心甘情愿。” “你!你以为我不敢吗?!” 她怒目而视,自水中向他踏了一步,带起一阵水花声,仿佛踩在他心尖上。 她拽着他的衣领,想将他拖入水中,他不但没有反抗,反倒颇为配合地自觉沉了水。 她抿抿唇,心一横,索性用手按住了他的头顶,令他不得挣扎出水面。 渐渐地,水面浮出一两个气泡,随着气泡越来越多,求生的本能令他双手扼住了她的手腕,像濒死者临终前的乞求。 她望着一贯皎入霜雪的男子,如今只得匍匐在她膝下求饶,心中莫名升腾起一缕此恨得报的畅快之感。 这便是......恶趣味吗? 柳烟浔的唇角不自觉地勾勒出肆意的笑容,看手下的男子在水中挣扎地越发厉害,突然松了手。 晏长舒猛然自水底站起,溅了她满头满脸的水珠,她却浑不在意,只望着他贪婪地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精瘦的胸腔剧烈起伏,颇为狼狈,笑得越发妖冶。 浴室中并未燃灯,借着月色,晏长舒望见了她的笑容。 分明是极美的一张面孔,可在深夜中,却莫名笑出了一种大仇得报的凛冽寒意。 她真是......越来越像自己了呢。 思及至此,他望着她,也笑了起来。 两人的长发和衣衫尽湿,牢牢贴在身上,站在温泉水中相对而视。 他比她高出不少,她微微仰起的脸庞仍泛着湿意,已分不清是泉水还是眼泪。 泠泠月色下,清冷的面庞混着妩媚的笑容,两种矛盾的气质在她身上融合得刚刚好,令他心神一动。 他只知道,在琴室中,那薄衫包裹下的玲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