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她又挣扎一番,这回,他右手直接抚上她的脑后,将她的脑袋紧紧按在胸前,下颌抵在她的头顶,将她整个人陷在自己怀中,沉沉道: “没有哪个男子,能无动于衷看着他心爱之人难过。从前我恪守礼节,是不愿你为我陷入两难,并不是我畏惧礼法,畏惧某个人。如今我这般待你,也自是有能力护你周全。溶儿,你就让我放肆这一回吧。” 她终是放弃了挣扎,贴着他的衣襟潸然泪下,自我蒙蔽一般无力道: “七年前的盟书,李旻他怎会还留着.......我若是他,定要早早销毁了去,免得给自己留把柄......定然是假的,是假的......” “他已经毁过了。” 他的声音自她头顶传来。 “怡王当初为示诚意,用的是西域的火浣布。此布不惧于火,无法彻底燃尽,因此,李旻把盟约剪成了碎块,藏于府上的暗室之中。被我的人找到后,我拼凑了半日,才凑出这些内容。之后我定会去查证,只不过......” 他顿了顿声:“我知道你这七年来,始终与他在一起,万寿节那日,你们......也算得上是默契。我......” 他微微一叹: “你我错过的时日太长了,溶儿。你最难过最无助的时候,陪在你身边的,只有他。我当真不敢去想,你待他的心意。所以,恕我冒昧,我需得问清,你与他之间......究竟是怎样的关系。” 柳烟浔久久未语,人还未从方才的震撼中缓过神来,却感受到几滴水落在了发间。 “若你当真心悦他,我便看在你的面子上,为他留几分余地。” 她自是知道,他是顾念自己的。 可让他说出今夜的这番话,那该有多疼啊。 四周万籁俱寂,她听着他有力的心跳,缓缓伸出手,环上了他的腰。 “我与他啊......” 她的声音极轻,仿佛一支极轻的尾羽,被风托着飘浮旋转,落向了七年前的那个雪夜。 凛冽的寒风为大地铺陈了一片苍茫,她跪在晏长舒面前,回望一眼冒着滚滚黑烟的陆府,脑中充斥着尖锐的呼啸。 不知是冬夜的风,还是那些葬身火海的家人。 她晃了晃脑袋,眼前模糊的景象逐渐清晰起来。 她先是瞥见了银白大氅的一角,往上看,便瞧见了那双温润的眸子。 眸子的主人执着伞,为她撑起了一片无风无雪天地。 “陆姑娘,本王既已救了你,你就快些走吧,离开京城,走得越远越好,此生都别再回来。” 他微微叹息道。 她眼角的泪早已被吹干,风划在淌过泪的肌肤上,有一种被凌迟的痛感,她却自这痛里获得了一丝快乐。 因为只有痛,才能让她难得清醒。 她有些茫然,凄凉一笑:“此生我还有何处可去呢?” “天下之大,总有你的去处。”他温声道,“姑娘隐姓埋名,重新来过便是。好将京城中的爱恨情仇全然忘记。” 爱?恨?情?仇? 是啊,逝者已逝,可她还活着。 她如今身负全家的血海深仇,又如何可以忘却一切,就此逍遥江湖? 她双瞳中浮现出一缕恨意。 晏长舒见她久久未语,蹲下/身子,掰开她攥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