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妾为什么还有恩典?”她愣了一瞬。 “唔,护驾有功,理应恩赏。” 她疑惑地迎上他的目光,那双凤眸中虽含着浅笑,她却隐隐觉着,总透着些算计的意味。 “不必了,这是妾份内之事。” “那不行,朕一向赏罚分明。”他耍起赖来,“后宫之位大多空着,不妨晋一晋你的位分?还记得你曾在东暖阁放出豪言,想要后位吗?” 她心下惊骇,一阵无语。 若真就此封后,前朝之臣不得言她祸国妖女,蛊惑君心,再杀之后快? “那只是曾经的气话,陛下莫要信以为真。” 身为帝后,可是要生同衾,死同穴的。 她可不想与他这般。 “可朕偏偏当真了。不妨令钦天监择个吉日......” “陛下万万别冲动行事。” 她当即跪下,想把这个烫手山芋抛回去。 “朕还没说完呢。不妨择个吉日,封你为夫人吧。” .......? 虚惊一场。 不过细细想来,他也不是个冲动之人。 可她入宫没多久,封夫人也着实招摇。 “那个,妾没有好的家世,也于社稷无功,陛下不必如此抬举。”她再次推诿道。 “僧少粥多,朕乐意如此,有何不妥?”他见她再三推辞,语气中有些不耐。 “没,没有。” “若无异议,便带着这些字,回你宫中去吧,朕待会儿还要见些朝臣。” 他往椅背上一靠,看起来心情颇佳。 “是。”她福了福身,转身出了惊鸿殿。 待她走后,晏长曜便又埋首纸堆之中,不多时,李砚泽便来请见,肃声道: “陛下,臣按您吩咐,细细查了那刺客,却无意间发现了一件事。” “什么?”他头也未抬,只听着他的奏报。 “我们从前被怡王的幌子蒙蔽了。我们只以为,他训练了一支暗卫,用以自保,却在调查被活捉的那狱中人之时,发现了另一个名为‘赤阳’的秘密组织。” 他停下笔,抬起头来,喃喃重复道:“赤阳......” “不错。想必陛下通过那狱中之人,不难知道,这组织中人大多数是拥护前朝的旧部。可这带头之人,却是当今的怡王。陛下难道不好奇,他身为闲散王爷,为何在背后会有如此之大的能力,可召集如此多之人为他所用吗?而他们,又为何心甘情愿地听其指令?” “为何?” 他自口中吐出这两个字,但心中却已隐约有了答案,只是期盼着,李砚泽能说出些别的来。 然而李砚泽的双唇开开合合,仍是说出了那个他不愿提及的名字。 “陆枕河。” 李砚泽深吸一口气,接着道: “当年陆府走水,全府上下尽数葬身火海之中,一瞧便知绝非是一场意外。此事不止陛下曾生过疑,朝中有谁不曾生疑?人人心知肚明,但缄口不言罢了。可偏偏陛下那日……确是曾亲自做出抉择......朝臣自然是疑您所为。曾来回禀的那人言,陆大人饮下鸩酒后,撞倒烛台,致府中起火,可若是如此,阖府......为何无一人有所察觉,任凭那火势滔天?” 李砚泽一边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