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夏时抓来的涉吴州通敌案若干人等。 秋风萧瑟,京城一时间恍若血染,满街弥漫着肃杀之感。 秋走东至,随着今年第一场雪落,澧帝亲书了两封诏书—— 一为《罪己诏》,二为《禅让诏》,而后自请离京,往辽州行宫将养病体。 然而这些事情,被爹爹勒令不许乱跑,关在家中的陆今溶懵懵懂懂,只略知一二。 她正在家中数着日子,等明年开春,届时,会有两件好事儿。 一是哥哥与秦瑶姐姐的婚事定在了春三月,二是阿序届时该从南境返回京城。 算来,已是许久未见。 她听闻南境这几月好像起了些小战事,他屡立战功。 这日,她正在府中厨房偷吃娘亲新做的点心,却被抓了个正着。 娘亲径直递给她一个餐盘,嗔道: “溶儿,别就知道自己吃,帮娘亲把这些茶点给你爹爹送去。” “是,娘亲。”她讪讪道。 她端着茶点,往爹爹书房走去,刚推门入内,却见他换了一身布衣,连发髻都以布条相束,不再束白玉为冠。 她将手中糕盘放在案上,瞥见一旁放着的两封书函,喃喃念道: “《请休书》......《奉职诏》......爹爹,这是要做什么?” “哦。”陆枕河自书架中腾出手来,转身将这两封函纳入抽屉中,道:“朝中官职调度而已。是你娘让你来给我送茶点的?” 他说着,拈起一块送进口中细品,抬手递给她另一块,笑道: “你也尝尝。你娘的手艺是一等一的好。” 她兴致满满接过:“女儿也这般觉得。” “你若喜欢,可想去你娘的家乡亲尝一尝?她祖籍扬州,好吃的糕点数不胜数。” 她一听,眼睛即刻亮了起来:“真的吗?爹你不忙了啊,竟有时间带我们出去玩。” “待忙过这几日,咱们举家去扬州,好好过一个年节。” 陆枕河笑着摸了摸她柔软的长发,瞥了一眼书房中燃着的线香。 “好!” “时辰不早了,你先自己玩去,爹爹要整理一番,入宫一趟。” 陆枕河逐渐收敛了笑容,眼底染着些释然与悲凉。 晏长曜摒退了所有宫人,正随意坐在长秋殿内地上。 此战,没有风沙漫天,没有金戈铁马,却已尘埃落定。 原来有些战争,也不必依靠铁血手腕,只需算计人心,也能胜得漂亮。 这是他赢得最轻松的一战,却也是他征战以来,最不畅快的一战。 并未沾血的长剑随他一起斜靠在阶前,他凝眉闭目,却觉得眼前落下了一块阴影,遮住了殿门大开照进的日光。 他缓缓睁眼,见那道孤拔清寒的身影信步而来,与以往不同的是,陆枕河未着紫袍玉冠,只是一袭素淡布衣,逆光走来,与他相隔几丈止步,跪身行礼。 “尧璋。” 他未唤陛下,也未如先前一般唤他王爷,而是唤起了他许久没听见过的表字。 晏长曜堪堪撑起身来,眼中有些不可置信,却不知为何,蒙上了一层水雾。 他往前试探几步,伸手相扶。 往日陆枕河惯于不动声色地避开,今日他却未躲,就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