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慌神,险些惊叫出声,伸手去拉,只见殿门纹丝不动。 陌生的黑暗里,窗外的雷鸣落雨之声反倒成了她的陪伴,不至让她落入一片虚无的暗处,不得安宁。 她倚着门,缓缓蹲身,蜷作一团。 殿内始终没有任何动静,待她适应了其中黑暗,起身摸索着朝稍微透出些光亮之处行去。 绕过一处屏风,她终于看清,那隐隐的光亮,原是一扇未合的窗户。 她攥着手心,朝那与外界唯一相连之处前行。 鞋袜淌了雨,如今粘腻地覆在足上,还未至窗子附近,忽地落下一道惨白闪电,劈出眼前的景象—— 是一只矮柜,可怪异的是,上面镶了一面巨大的铜镜。 “啊——” 她一时心惊,尖叫出声,回过身去,紧紧倚着柜子。 原是方才电光石火间,她自铜镜中瞧见了身后坐着的晏长曜。 她蹙紧眉心,下意识嗔怪道: “你坐在那处做什么?为何不点烛,平白吓了我一跳!” 他未动,反倒轻笑一声,调整了个坐姿。 阴翳的眸子始终黏着她的身体,如暗夜中赏玩猎物的兽。 她自知失礼,气息有些不稳,跪下道:“陛下恕罪。” 他并无责她之意,也未许她起身,自己行至一旁几前。 “啪嗒”。 随着一声火石之响,他燃起一根烛,避着窗外吹来的风,将那扇窗合了。 借着昏黄的烛光,她才察觉此处置了数张书架,架上却无书,多是类似卷宗之物。 他途径她身侧时,她往一旁避了避。 一颗心砰砰地跳,似乎要从嗓中蹦出来,袖中藏着的手攥得越发地紧,眼见他将烛随手搁置在几上,朝自己走来。 她望着他越来越近的高大身影,好似孤身曝于一望无际的戈壁之上,无处躲藏。 但凡后退一步,悠闲的豹子便会即刻扑上来,将她扯成碎片。 果然,他与她前些时日的温存,不过是逢场作戏。 今夜,才是他的真面目。 她不傻。 见此面目之人,要么死得干脆利落,要么获取他的信任,才能继续在宫中如履薄冰地活着。 绣着龙纹的衣袍行至身前,他猛地抬起她的下巴,未存丝毫昔日的怜惜。 迫她不得不将目光从地面移开,直视着他的面容。 他的脸一半映着烛光和闪电,另一半掩藏于黑暗之下,眸中只余令她彻骨的寒意,嗤笑道: “朕还是头一次见你这样怕。” “奴.......奴没有。” 她强压下心头的不安,试图舒展眉宇,却仍带着微蹙,强硬道。 他目光一垂,一只手攫住她的手腕,将她手臂强势别过,而后把她紧攥着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 她的身子有些颤抖,眼睛莫名带了些湿意,但只是将唇咬的更死了些。 他望着指甲在手心印出的红痕,微微抬眸,唇角略扬了扬。 “何必强撑。”他用指腹反复摩梭着她留下的甲痕,“如此细嫩的一双手,因朕落了疤,反倒不好了。” 他扯着她的手腕,迫她站了起来,接着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