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活,击打着船木为挚友伙伴祝贺。 花船少年中,唯有章景同粉衫仪态风流,在一群蓝色灰色玄色的人堆里显眼突出。就差帽插鲜花了。 夜半子时的歌声终于惊动了附近的居民。不多时官府的人就来了,咸阳县令领着师爷、衙兵举着火把齐齐赶到河畔。 “对面什么人!靠船过来,报备了吗。” 衙兵一手举着火把,一手持刀,严阵以待。 花船靠岸,咸阳书院的学子们和各世家子弟齐齐下船,却让女眷们避在船里。为首的少年公子说:“刘师爷,是我。” 叫刘师爷的人愣了一下,他定睛一看:“孙公子?”再一回头,“唐公子、柳少爷、王公子、黄……黄少爷?” 咸阳书院的学子们齐齐作揖行学士礼,“拜见刘师爷。” 孙公子说:“我们几个是咸阳书院的学子。后面这个也都是咸阳城的子弟,刘师爷可一一排查。我们是看着月色好,一起相约出来玩的。船上也不是姑娘,都是各家女娇客,师爷要查请县令夫人过来,上船一认即知。” 既然不是妓-女-娼客,也不是什么江湖流氓,刘师爷便不再说什么了。 至于县令夫人刘师爷没有请,只是叫醒自己老婆,让上船认一认。——若真是这些公子哥的姐姐妹妹就罢了。若是叫了娼妓,不管是谁家的子弟,都要上报了。 大家族养孩子最怕的就是养歪了。 花船上女客见了刘师爷夫人都非常客气。刘夫人常年陪在县令夫人身边帮忙接待客人、设宴邀请。对世家夫人、小姐都认识。在场她唯独不认识蒋菩娘、田绾。 不过刘夫人略忖度片刻,倒也客气只问:“不知你们父兄是谁?” 蒋菩娘拉着田绾说:“蒋英德是我们兄长。” 刘师爷和刘夫人交谈后,章景同、蒋英德、孟宜辉三人被叫出来。蒋英德原以为还要解释一番。 刘师爷笑呵呵的问:“哪位是小章师爷啊。” 章景同站出来,“在下章询。如今在孟德春手下做学幕,还未正式出师。” 刘师爷连连笑道:“识得识得!孟德春的徒弟嘛。这个,孟德春的小子,叫宜辉是吧。你满月的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孟宜辉大汗颜,他实在不记得满月的事。“有劳刘世叔惦记。我父亲正是孟德春。我如今在咸阳书院读书,一直未曾拜访世叔,还望世叔见谅。” 刘师爷摆摆手,不以为然地说:“你的朋友们都厉害的很啊。今年新春整个陕西的县令都汇聚在咸阳城招待黄学,叩拜新长官。黄学来凳子都没坐热,穆陵关就出事了。黄大人火烧火燎的走了,回来就把你几个朋友送到咸阳书院。” 刘师爷只是好奇,尹丰现在这么发达了吗。没听说过孟德春换东翁啊。 蒋家是尹丰姻亲,章询是尹丰左膀右臂孟德春的徒弟。说起来都是微末之人,也不知黄学大人堂堂府尹,为何会畏惧一个县令的姻亲、部下。 孟宜辉却没有给刘师爷答疑解惑的意思,反而小声问:“刘世叔,今晚的事不会传出去吧?我们几个就是出来玩,怎么惹了这么大阵仗?” 刘师爷也笑眯眯的不答,不过他也没为难他。只是说:“不是什么大事。附近的居民听说咸阳湖上有歌声,报了更夫。更夫巡逻后,来县衙报案。让我们来看看是不是三教九流的人。年关刚过,怕出什么事。” “不过,你们几个小的。告诉你同窗,他们家里我就不通知了。让你们咸阳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