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章询在陇东。但正好,他此刻在咸阳。章景同手里所有的人脉和线人都能用。就算有人察觉到什么也无妨,就是要打草,才能惊蛇。 他到要看看这一潭死水的陇东,究竟还藏着什么。 章景同一连写四、五封信,还罕见的动了印。环俞和焦俞面面相觑,忍不住问:“大少爷不回京城了吗?” 章景同说:“先回陇东。” 环俞拿着信,匆匆颔首离开,连夜去递信。 次日清晨,五人聚在一张桌子上用早膳。蒋菩娘和田绾坐在西南角,左边挡着蒋英德,右边挡着孟宜辉。章景同一个人空荡荡的,占着大半张桌子。 章景同举箸什么也捞不着,田绾喜吃甜,蒋菩娘喜吃辣。半个桌子的菜都被挪到了女孩子那边。章景同无奈,叹气叫厨子冒了碗牛肚热汤,热热肚子。 咸阳书院学子举着长杆,手拿冰凿、锄头。少年意气风华,一群人昂首阔胸过来喊章询做坏事。 屋子里有女眷,男学生们没有进屋爬在窗前,用石子丢孟宜辉:“宜辉,叫上你朋友,我们一起去游船吧。” 孟宜辉无奈挡着蒋菩娘,不高兴道:“别丢了!这里汤汤水水的,还有女孩子。仔细把碗砸破了。”他说:“你们就是仗着章询是外客,夫子不好骂才想拉他一起背锅吧。” 蹲在窗子上的少年嘿嘿笑道:“什么外客。这可是黄学大人的贵客!” “走吧,可好玩了。咸阳湖夏日游湖的景大家都看过,冬日里有几个勇士敢啊。我们从家里躲出来就是为了玩的。你们去不去?” 咸阳书院学子们盛情相邀,让章询跟着他们一起吃凿冰游湖。利用咸阳湖冰面薄,今年是个暖冬。几十个学子一起顺着岸边敲碎冰层,用竹竿推开下竹筏。放花船载歌载舞,多么风雅啊! 章景同脑仁疼,扶着额角为难。 蒋英德兴致勃勃的,很感兴趣的问:“你们每年都这么玩吗?陇东少湖,我们从来没这么玩过。听起来很有意思。” 咸阳书院学子七嘴八舌的热闹。 “也不见得每年都能玩。”“若是冰层结的厚,只能上去溜冰。然后你就能看到陈夫子、黄夫子举着戒尺、竹竿满冰面上的追打学子。可有意思了。” 孟宜辉怕章景同蒋英德、听不懂,小声说:“黄夫子患有脚疾,腿脚不便利。大家都仗着黄夫子跑得慢,每年都把黄夫子拖在毛毡上拉出去溜!” “咳咳咳!”章景同一口牛肚丝辣胡汤呛的上头,惊的连连咳嗽,不断的说:“你们可真勇啊。”一点都不尊师重道吗? 孟宜辉说:“黄夫子可开心了呢。学子们最喜欢的就是黄夫子。” 章景同不理解,但章景同大为震撼。 * 咸阳湖张灯结彩,热闹非凡。过了子夜,古桥街道渐渐冷清下来。 咸阳书院学子们猫着腰,做贼似的齐齐蹲在岸边凿冰下船。 咸阳湖比章景同想象中的‘湖’大了许多,上次社火他远远的看过咸阳湖的水,这次靠近才发现其湖面宽至百米,延绵泾、渭两道。湖水一清一浊,冰面极薄确实能看到下面隐隐水脉。 雪碎琼宛若寒川,天地镜面。 章景同被同伴捉了手当同伙,拿着冰凿竹竿在号子声中一敲,“一、二、三!哟吼!”哗啦一声玉碎,四五条竹竿推着碎冰,把河面挤出一条能下渡的宽度。 大片大片冻冰沉入河底,宛如连续雪崩似得。冰面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