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祁沉吟,他回答了三个。 “其一,大周探子一直在陇东活动。且埋伏了多年。单单尹丰身边就有两个师爷在替大周做事。一个十五年前就和大周的人接触,一个从三年前开始断断续续替大周做事。穆陵关的人就问了这个。我估摸着是因为你的事,所以才想拿一点华亭的把柄。” 章景同道:“我猜,其二就是关于王将军的了。” 穆陵关笼统就得罪了两方。华亭有把柄了,面对王匡德还心虚着——他们还扣押了王匡德的兵。 卫祁点头认真,“不错。王将军身边的赵东阳,他身上嫌疑极大。这些年我虽然没有抓到他什么把柄。但他一直和蒋家的叛徒交往——小章师爷,你该不会偏信你的朋友吧?我知道你和蒋家少爷的关系很好。” 章景同变了脸,“蒋家有人叛国?” 卫祁微微一笑,“信不信由你。蒋家一直在有人偷偷给大周送消息。华亭粮仓是怎么空的,当年贩卖军粮给大周的人,挪了华亭粮仓,在中间当桥梁的人。你以为姓什么?若不是尹丰接手了华亭,只怕到今天华亭还在源源不断卖粮给大周。” 章景同这次真的腾地而起,他、朝廷从来没有收到过消息。 在华亭时,章景同是听说过华亭做过军粮生意。但章景同那时只以为是贪官污吏,掏空官仓饱了自己中囊。他从没有想过这些珍贵的粮食是流给大周了。 中饱私囊的贪污和通敌卖粮,这从来就是两门子事! 卫祁得意冷笑,他问章询:“现在知道我们为什么帮忙追杀赵东阳了吧。章询,你现在可后悔这么折磨我门人?你现在可知,我不取你性命愧对我门下兄弟!” “你们这些当官的,沆瀣一气。赵东阳叛国,是王匡德亲自下的命令。我们从来就没有杀错人。军粮已经卖给大周了,军册决不能再落入大周的手里!” 王匡德诱敌,错杀了赵东阳。这件事一句半句解释不清。 章景同按着桌子,“尹丰身边两个通敌的师爷是谁?” 卫祁勃然大怒,“我怎么知道!” 章景同沉着声继续问:“那尹丰可靠吗?” 卫祁嗤笑,“我不知道尹丰可靠不可靠。我只知道,自打尹丰接手了华亭。这十几年来没有一粒粮食流往过大周。他是不是好官我不知道,但他对大魏忠诚,毋庸置疑。拳拳爱国之心,绝不输给陇东王匡德。” 章景同微愣,复杂地说:“你对王匡德评价很好?” 卫祁面无表情地说:“我对王匡德没有评价。但他这么些年镇压这陇东各部将,借着王家的势、偷着官家的粮。让整个陇东的将军都对他俯首称臣。大周安插了这么多年奸细探子,这么多年生生没有劝降一个将领。——不是没有动摇的,是没有人能撼动王匡德。” “章询,你如果真的是章家的人。我劝你这次办穆陵关的事的时候,告诉你们家主子。不要来陇东挑拨离间了。陇东文有尹丰,武有王匡德,没有大周的奸细能撼动的了。别再压着尹丰了,尹丰若是官位能再升一升,他能做的事更多。你们章家,别太小气了。整天只顾着党派之争。” 章景同闭眼:“我们章家,没这么无聊。” 卫祁嗤笑,“你有什么资格说这句话?掌舵的是京城章家,京城的人最小心眼。你知道他们都做过什么?你怎么知道他们没有打压过王党、没有打压过二宗时期的旧臣?” 章景同厉声道:“因为从前没有人做,往后也不会有人做。事关边疆安定,章家人的眼皮子没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