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勾着他肩膀问:“怎么样?看完了没有,我来接你了。” 章景同笑着说:“你不是嫌冷不来吗。” 蒋英德撇嘴嘴说:“小八和绾绾要来。说什么长眠不如回家,人生能得几次来永寿。我嫌耳朵磨的茧子疼,索性跟着她们一起来了。” 章景同意外的看了蒋菩娘一眼。 蒋菩娘清冷出尘,宛如澄净的琉璃瓶行走雪道中。暗紫色银纹披风,托的她小脸越发玉秀。他笑了笑,颔首招呼。 蒋菩娘乌发明眸,美人如雪。 章景同接过焦俞手上的油纸伞,撑开梅花傲骨伞,地给她:“蒋家妹妹撑着伞吧。你肩膀上都落雪了。” 蒋菩娘亮眸充满笑意,她大声说:“章询,我们北人下雪不打伞的。” 他也不打。 只是,女子还是不要受冷的好。 章景同执意递伞,微微强势道:“蒋姑娘,还是撑着吧。” 环俞从马车上拿下两把油纸伞,分别递给蒋英德和田绾。蒋英德觉得他非常不懂事。 田绾觉得撑伞好玩,她从来没在下雪时撑过伞。不由得仰空玩耍。蒋英德趁机赖过去,他笑眯眯道:“我的伞让给环俞了。他和焦俞淋着多可怜。” 环俞:…… 章景同又朝蒋菩娘递了递。 蒋菩娘接过温热的伞柄。 刘沔碑立在好畤河畔,六角亭之中。章询的人非常爱惜,手脚轻柔。拓碑会影响碑文的清晰度,章询虽然和永寿县的官员打过招呼,对方也很明显的不高兴。 只是章询这次出来,手里拿了一堆名帖。过路人都很认,蒋菩娘听说过华亭县衙的师爷都很疼他。知道章询出来,各个都担忧的不得了。 章询性子也善。他拓了碑文,还请人给碑做了养护。也不知花了多少钱,但他却甘之如饴。神情噙笑,悠悠自得。却和这书体劲秀的碑文一样,终归淡雅。 她悄悄迈了一步,和章询并肩而立。 章询并未察觉,他正凝神看着刘沔的赫赫战功,瞳孔里倒映着情绪,不知在想些什么。 “章家哥哥回浙江之后,有什么打算吗?”蒋菩娘突然开口,主动问。 “什么?”章景同一时没反应过来,过了会儿才道:“哦……倒是并无别的什么打算。” 章景同一早就准备好了应付所有的人说词,他笑着说:“以前太年轻了。和家里一赌气就出来了。如今爹娘请了亲戚族人给我台阶下,我也不能太不给面子。” 蒋菩娘点头她明白,没有人能真正孤身一人,脱离自己族人而独活。章询的可怜,是局限在某个特定条件下的。 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章询并不可怜,他衣食无忧,家里疼爱。虽然庶族子弟在族里不受宠,但不受宠不证明没有人疼爱他。只是章家出头的人太多了,轮不到他而已。 蒋菩娘紧张的抿了抿唇,她极含蓄极委婉的试探道:“章家哥哥在陇东做个小师爷,确实是屈才了。我记得,章家哥哥和王将军说过,你的野心在朝廷上。” 章景同笑了,说:“都无所谓了。说这些没意思。” “有意思!”蒋菩娘板正着脸,突然比他还较真:“怎么会没有意义呢。章家哥哥少年中举,出类拔萃。就因为一个姓氏,你这辈子就不能做自己喜欢的事。凭什么?” 蒋菩娘攥紧伞柄,呼啸的雪掩盖不住她的声音:“我要是章家哥哥,我该考功名就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