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两-道的路子,在中间牵了不少桥,搭了不少线。所以行脚帮上下才这么认章龙图的佛串。 章景同这次露面两手空空,但还是有不少人认出了他。——章询是少有的对他们不抱有异样眼光的人。 每次他来行脚帮取马车。或是有人去他府上接他,他总是笑容明朗温和。礼貌待人。而且并不是那种客气生疏装出来的礼貌。他是真的觉得他们这些人亲切、亲近。 寻常世家公子见了江湖人不是想驯-服,当做自己趁手的工具。就是畏惧胆寒,觉得他们都是亡命徒。 亦或者轻蔑,不把他们放在眼里。那种眼光让人愤怒。 不少江湖人都忍气吞声惯了。 可章询不一样。他亲切温和,看着黑瞳纯净,少年君子的。人却有种奇怪而强大的包容力,好像是世家的矜贵,又好像是君子的品德。 总之让人很有好感。 几个人上来和章景同打了招呼,“章公子。” “你们怎么来了?尹大人吩咐的?”章景同自然熟稔,低声不失亲切。就好像问自己一个相熟的朋友,家里的兄弟。 行脚帮的人咧开嘴一笑,真诚真意的道:“不是。是成师爷叫我们来的。想着应该是尹大人的意思。” 成绰是华亭县的师爷,身份却非常特殊。平日鲜少露面。他是即是松衡远的师爷,也是尹丰的师爷。常年跟着尹丰,算是松衡远的传话筒。 松衡远在华亭的这段时间。成绰一直在甘肃坐镇,布政使司平日有什么大小事物。他都会带过来像松衡远汇报。 章景同和成绰不熟。只知道他是师爷世家,族中子弟全部入的是幕行。平日冷冷清清的,和谁都不熟稔。 章景同颔首点头,进衙门叫人给外面干活人的人熬了凉茶。自己还添了半钱银子做添头,以孟德春父子的名义送了出去。 行脚帮的人心里暖暖的。几个人商量着怎么把章询的马车补起来。 前些日子陇东来人把章询的马车拆的七零八落。修起来十分费事。 章公子大约是不想惹事。没找他们提修的事,问都没问一句。只有马还在行脚帮养着。 行脚帮堂主听了也同意,说:“行。章公子也从来没亏待过我们。他是外地人,在这里不方便的我们搭把手有什么。平日里哪次出车他少给我们了。” 最重要的一句,他们没说出来。 钱是小事。这份尊敬难得。江湖人想得到这么平等的对待多久了? * 孟德春和尹丰商量着放粮的事。尹丰余光看到松衡远坐在一旁一言不发。不由得上前劝道:“老师,您消消气。” 尹丰像个儿子一样依偎在年迈的松衡远身边,柔声道:“您别生气了。我看王将军的主意就不错。我们盲给他哑收,谁都不拆穿谁。” “将来谁东窗事发了,朝廷怪罪到谁的身上了。谁自认倒霉就是。” 师生两争执不断。一旁的孟德春把头垂的低低的,一个字都不敢多说。 官官相护。不外乎如是。 尹丰一屁-股烂账,王匡德满身麻烦。两边都不想交底,原本的合作也没谈成。现在秋粮慰兵迫在眉睫,朝廷盯着。 这两人就打算盲给哑咽。 说白了,就是尹丰这边随便拨粮,把排场和气势弄起来让百姓知道。 王匡德那边盲收暗吞,不问不查。将来朝廷上问起,就说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