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章景同回到华亭,自己回了小屋沐浴更洗。让焦俞过去看一下华亭县衙门口的残联,记下来回来。 更洗后,章景同叫来环俞问:“你送外袍去给蒋姑娘的时候,她可曾问什么了?” 环俞不解其意,想了想道:“没,蒋婆娘换衣服的时候。有啊。蒋姑娘什么都没说,只说让我避远一点。不要偷看。” 章景同忍着笑问:“那你偷看了吗。” “哪能呢。我长着耳朵,哪里用偷看。”环俞少见的揶揄。 章景同不知他在笑什么,问起来。环俞趴在桌子问:“大公子,今天你在军营门口看见蒋姑娘,为什么答应要带她进去啊。你平日可不是这么怜香惜玉的人啊。” 章景同不答反问,“倘若你是王将军。你看见一个无权无势的孤女,擅闯自己的军营。天真不知好歹的为自己兄长出头。你会怎么办?” 环俞想了想,说:“抓起来。闭嘴,少碍我的事。”顿了顿,又偷看着章景同脸色说:“当然了。事情结束我就把她放回去。” 章景同一笑,双手交握。 “不错,这是你的脾性。” 章景同道:“我今日见王将军。他对蒋姑娘温柔宽抚,几度耐心解释。言语之间,坦荡正义。非常呵护这个小姑娘。” 环俞瞬间明白了大公子的意思。人通常对上位者阿谀,对下位者鄙夷。唯有对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者,最容易展露其本性。 大公子把孤女美貌的蒋姑娘推到王将军面前。无形中就判断出此人的禀性。实在划算。 更何况还是那蒋姑娘自己送上门的。 章景同到了杯小酒暖身子。连酌三杯后,克制的把酒壶酒杯一并交给环俞。他道:“我看王将军此人可交……我这幅样子,实在不可能和他交心谈。当下若是想知道陇东到底出了什么事。” 只有暴露身份一条路了。 环俞蔫蔫地说:“大公子心意已决。我还能说什么。大不了我和焦俞今后日夜守候着你。您开心就好,反正命苦的是我们。” 章景同打了他一下,斥道:“少给我阴阳怪气的。” “您是大少爷。我怎么敢对您阴阳怪气。哪怕您脑子被驴踢了,要给王党的人说您孤身一人在陇东。身边只有两个半大年纪不懂事的小护卫。我也得竖着大拇指,夸您英明不是。” 章景同耳朵不淡定的动了动。他觑着环俞说:“我怎么瞧你嘴巴伶俐,半点内向也无。要不是瞧着开口的是你,我还以为在我耳旁说话的是焦俞呢。” 环俞气呼呼道:“大公子,您能不给我们添麻烦吗!你以为东宫让你隐姓埋名,就只是单纯的让好隐瞒身份,查到别人难以查到的东西?——若只是这样,派谁来不行啊!” 章景同纯净真挚的偏头看着他。那副样子和在太子身边没什么两样。 环俞噎了一噎,耸拉着脑袋道:“您随意吧。反正我和焦俞有两条命。总有两次机会赌您不荒凉在陇东。” 章景同不疾不徐笑着说:“那我怎么舍得。”他呼噜了下环俞的脑袋瓜,弹他了一下说:“傻子。你家大公子不会拖累你们性命的。” 说着,想起那个缠着他帮忙,末了还想法子把他送出军营的蒋姑娘。他笑着说:“你家爷总不能连个女子都不如。” 环俞撇嘴。 这时候焦俞跳过门槛进来了,火急火燎的说:“大公子,门口什么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