叠在靠墙的左侧。一叠生宣、一叠熟宣。右手边还放着一叠裁好的松花笺。 床上就简朴多了。靠墙放了一张禅桌,一把古琴。孟宜辉听说过,南方的文人多喜欢以古琴明志。不管身居庙堂还是山间,不管多落魄总喜欢带一把古琴。来展现自己淡泊名利的气质。 “那把琴我能看看吗?”孟宜辉问章询。 “自个拿吧。” 章景同靠在书架上,浑不在意的说。孟宜辉就不客气的滚到章询床上,抱过琴放在膝盖上拨两下。咦,竟然是把普通的琴。 孟宜辉惊讶的发现,这把琴竟然是出自陇东的琴坊。并不是什么知名大家的手作。 “章同景原来你也是附庸风雅啊!” 孟宜辉捂着肚子大笑,他还以为这把琴是章询从南边带过来的呢。 章景同回头,奇怪的看着孟宜辉:“你笑什么?” 孟宜辉说:“……我说你也够简朴的。住这么小个院子。除了文房四宝还维持着世家子弟的尊严,衣食起居处处都捉襟见肘的。怎么还那么大手笔雇着小厮婆子。” “环俞和焦俞是家里发俸的,他们从小跟着我。难不成还让我辞了。”章景同淡淡笑道:“兰婆子是托蒋少爷的人情聘的。我不会烹食,一日三餐总不能日日上酒楼。做饭婆子也不能辞。好再也不费多少钱。” 孟宜辉见章询说的头头是道。好像身边的人一个也不能割舍下。对他这幅少爷派头很是不以为然。 他们孟家的下人一个能顶三个用。怎么到了章询这里,三个服侍他一个还勉强。 在孟宜辉看来。章询就用不到两个小厮。或者一个小厮一个婆子就够了。听他爹说,章询还要雇个洗衣的。这么说他身边的两个小厮除了跑腿传话什么也不用干,这不是养着吃白饭吗。 那个兰婆子聘的也不该。蒋少爷的人情托大,不好使唤。聘个又能做饭又能洗衣的婆子。岂不一举两得。 不过孟宜辉到底和章询交情浅。话不好说的这么深,只道:“我看你还是听我爹的。别矫情了。你这点家底还摆什么阔,把衣服送到我家来洗。还省了个聘婆子的钱。” 章景同不想为这些小事反复打转,含糊应了。拉着孟宜辉在桌前研究起了林仁圃这次带来的军幕师爷。 托幕帮的福,章景同很快打听到这五个师爷的底细。 大魏太平多年。别看皇城几代帝王轮番斗争。事实上大魏已经多年不曾和外邦开战,地方军所除了日常练兵,大多偏向文治。 这些军功出身的将军臣子,为了应付朝廷。聘了不少师爷帮其做事。 时日久了,就隐隐形成将军争官,幕僚握权的怪事。这些师爷本身不是官,却能代官出治,握着相当一部分实权。 章景同问孟宜辉,“这五个师爷,孟兄先会去拜访谁?” “要是我,我会先去拜访资历最老的赵东阳。” 孟宜辉坦然地道:“地方军册必定会交给一个老练的师爷来和我爹、杜卫良他们扯皮。而且尹大人上面还有个松衡远罩着。赵东阳和松大人身边的钱师爷是姑表亲,虽然亲戚隔的有些远,到底是一个派的。” 章景同微笑。 不错,议事议事最重要的就是找个合适的中间人。 * 翌日,环俞驾车送兰婆子去了临溪镇。 环俞‘咦’了一声,觉得四周特别熟悉。再定睛一瞧给兰婆子开门的少女,环俞跌掉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