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听到风声了? 章景同眼神平静道:“什么人?” “管他什么人。” 环俞的消息更重要。赶走了焦俞,从怀里拿出邸报道:“大公子,华亭县的县令叫尹丰,开泰年的进士。” “尹丰曾经被谭党清算过。二宗年间攀附着刘宗光,日子过的还不错。后来谭宗贤掌权,他就来到了华亭县。家中一妻四妾,有三个儿子。这是您要的邸报。”说完,从怀里掏出厚厚一叠官府印制的邸报。 章景同收了,简单翻看着。 说完,环俞一脸犯错的样子。束手站在一旁,不安的说:“因您的说的,不要惊动陇东官场,至少不要惊动文官。属下就劫了驿站的邸报。抄印了几份……导致地方军所拿到邸报的速度比平日晚了一日。” “一日不是什么大事。”章景同安慰他道:“你没跑到陇东兵营所亮军牌,要邸报。你家少爷我就很欣慰了。” 焦俞哈哈大笑,斜眼瞥着环俞捂着肚子。 环俞脸上微红,震地踹了焦俞一脚。腼腆地说:“大少爷!” 章景同微微的笑,安抚他平常心。 焦俞见缝插针的上前,正色的拿出一块玉佩,流光四溢的白玉,隐隐透着底蕴。 他道:“送玉佩的人叫松衡远,是甘肃布政使司——华亭县县令尹丰就是他一手安排过来。他是尹丰的恩师。” 闻言,章景同感兴趣的抬起头。 焦俞连忙继续道:“是这样的。京里派人送来信。你走后不久,有人拿着这块玉佩求见你。夫人怕泄露你的行踪,又怕误了你的事。把信和玉佩夹在给官邸公文里,寄放在陇东驿站。” “我去打探消息的时候把东西拿回来的。” 章景同听见甘肃布政使司的名字就皱了皱眉头。章景同没见过松衡远,但对这个甘肃布政使可是如雷贯耳。他东宫行走这几年,不止一次的听人说甘肃布政使排挤同僚,仗着自己年长威高。在陇东官场立规矩。 前年陇东闹出监粮事件。甘肃官员落马了一大半。只有松衡远纹丝不动的。许多人都在背后说是松衡远设计陷害同僚。 不过,让人诧异的是。松衡远在京城并无靠山。 也不知他如何来的人脉,这些年都不纹丝不倒的。 太子和皇上虽然知道松衡远官声不好。但松衡远其人为官到没什么劣迹。甚至还功绩颇佳。别的且不说,单单他在陇东花了二十多年,带领当地百姓开垦出三万亩良田。但凡他曾经不是谭党重臣,如今也能官拜九卿了。 章景同好奇的问:“松衡远找我做什么?”按理说,他们应该没交集吧。 焦俞道:“他是拿着故友之物到章家的,所求也不高。只是想谋个京城的缺,想把自己往京城挪挪。您也知道,当年二宗之争清算的时候波及了不少人,这个叫松衡远的,就是卷进那场风波中。这些年一直被压在甘肃,始终上不了一个台阶。” 章景同感觉很有意思,笑着问:“他怎么不找我父亲?”他虽然是章家的嫡长孙,章家的掌权人还是父亲吧。 更何况,正儿八经论起来。章景同还没入仕。怎么求官求到他这来了。 环俞冷不防开口说:“许是他求不到章大人面前。这才找到公子这了。” …… 那就更奇怪了。 他们非亲非故。松衡远为什么觉得一块玉佩,就能让他去向父亲开口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