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盛时行小心察言观色,只见刘崓眉宇间是明了释然,才放下心,干笑一声: “总之,是下官唐突,下官一定谨守秘密,不对外人提起此事,还请刘都统原谅。” 刘崓也有点尴尬,却更觉得有趣:“你谨守秘密?你是女子,我是男人,你有什么可谨守的……” 盛时行却是肃容摇了摇头:“这跟男女没关系,到底是下官唐突了都统,要道歉,要守秘。” 刘崓看她那一本正经的样子,突然心情很好,点点头:“既如此,那就好好谨守吧,若将来传出去半点,唯你是问。” 盛时行被他说愣了,一时竟分辨不出他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只能再三保证,但转念想起当时嗅到的那味道,只觉得十分喜欢,便试探开口:“请问都统,那时你身上的幽香十分特别,似乎还有药味,并不像是皂角香花,下官斗胆问问……” 刘崓本来都要走了,听她这话转过头挑了挑唇:“你是挺斗胆的,这种事情,你我当下这样的关系,御使你该动问吗?” 盛时行顿时尴尬到无话以对,匆匆行礼:“咳,得罪了,那下官告辞……” 看着盛时行匆匆逃走,刘崓抬手闻了闻自己的掌心,心绪却突然黯淡下来。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告诉她又如何呢…… 心里一个声音这么探出头来,又被另一个声音压下:无聊,哪有那么大功夫! 为着守株待兔之计更逼真,盛时行三人也不再四处探查,回到营房静待道简的来信。 颜幻累了一天,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还要等多久那人才会动……” 盛时行拽了条被子给她搭上: “应该不会太久,鬼昙粉难得,一旦加热使用后就会失效,在军营中长期保存也不易,他若要再作恶,应是要往雍阳城内找背后之人领取,即便他非常沉得住气,至少在大军出动之前,他会一直在斥候的监视下,而出征时,军师一定会想办法将他扣在城里。” 颜幻点了点头,孙九娘也躺在一旁床榻上迷糊着:“可那样不还是悬着心?” 盛时行微微一笑:“所以他最好是动一动,让咱们将背后之人一举擒获才好,总之你们先休息吧,我料咱们在大军开拔之前能彻底解决此事的可能性也就一半一半,但还是先养精蓄锐吧。” 而此时,刘崓和道简安顿好诸事也回到了营房,道简坐定给自己二人倒了茶笑道:“都统如何,还得是山人妙计多吧?若非我冒令请了盛御史来,你哪有这么素静的功夫筹备动兵之事。” 刘崓转头看着道简,直看到他心中发毛——亦师亦友十余年,这个神情他太熟悉了,每次刘崓有什么难以决断却一心想要做到的事情,就会这样盯着自己看,道简心中突然升起一个预感,又觉得不太可能,尚未开口动问,刘崓先说话了: “那这位高人,你还有没有什么妙计,能把盛嗣音给我留在雍宁关。” 道简一时心里转过七八个念头,每个都很可怕,一时急道:“我知道你跟盛御史投缘,但可千万不能兴了将她收在麾下的心思啊,她背后是谁你很清楚,跟‘那一位’抢人才,恐怕大都督那儿就通不过去啊!” 听了他这话,刘崓苦笑一声垂眸:“我说笑呢,若真那样,父亲怕不是要打死我。” 道简低下头对上他目光:“你不是说笑话吧。” “废话,当然是说笑话,我怎么可能这点儿道理都想不清楚。” “哎……”道简什么都没说,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