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视你一个人被带走,别说是他,就是我如果当时在,我也得舍命陪君子。” 盛时行抬手抱了抱她,两个姑娘死里逃生,絮絮说了会儿话平复心情,便一起往殓房去看张九的尸体,颜幻检查了一遍,并未看出什么问题,便着意看了致死伤,颜幻“啧”了一声:“这是拿什么捅的?” 盛时行指指那支水火签:“这不还插着呢吗?” 颜幻愣了愣,仔细看那木签两侧:“还真是……直接捅的!” 盛时行又补了一句:“不是捅的,是这样……”她做了个“飞刀”的动作,颜幻瞠目结舌:“他是人吗?不愧是坑杀了两万斡喇大军的‘屠鬼将’,真吓人。” 盛时行被她逗笑了,继而又肃容:“你随便说说可以,但在外面一定慎言,此事不过坊间传言,被他听了难免冒犯。” 颜幻赶快点了点头,似乎心虚一样朝门外看了看:“我省得我省得,在雍州地界,提起刘都统的大名,小孩儿都不敢哭。” 此时县衙门外军帐中,刚刚巡视了一圈的刘崓进帐坐定,道简便将自己的办法告诉了他,得到主帅首肯后,军师又无奈道:“话说回来,你为何要将盛御史等人骗到雍宁关啊?” 刘崓瞥了他一眼,道简赶紧改口:“‘请!’请行了吧?” 刘崓这才露出笑意:“这段时间出现在雍州的事情千头万绪十分邪门,我对这个小御史的来意还没有完全放心,但她脑子的确还行,如果真是来彻查的,应该是能查清楚幣赏案的,不过就她这样的自保能力,别再给人害了,还是先请到营里最稳妥。” 道简点了点头,又压低声音道:“但你须得小心,圣祖有令边将不可私交朝臣,这百年间朝廷对边镇节度使多有容忍,但这一条一直是死线……” 刘崓闻言突然笑了,可道简无端觉得他是生气了,不是生自己的气,但…… “她是御史,我不可私交她,但她可以监察我。”刘崓撂下这么一句:“拉拢住了盛时行,到时候往上怎么报,还不是咱们说了算。” 道简愣了愣,突然笑:“哎~看那盛御史倒是个心思缜密的,我很好奇她和你斗法谁能赢。” 刘崓也笑了,笑容却是意味深长:“我为何要跟她斗法,她要查清幣赏案,我利用她洗清刘家的嫌疑,只要她是秉公执法的,我自然能保她的安妥。” 听他这么说,道简敛去笑意:“若她不是秉公执法的呢。” 刘崓也微沉了面色:“那我也自有解决之道,不过我愿意先赌她是个禀心忠正之人。” 道简一笑开口:“因为秦家那个案子?” “差不多,但也不全是。” 道简已经对他这种说话留一半的毛病很习惯了,当下一笑叹道:“随你吧,但既然要合作,以后还是对人家客气点,到底是个小娘子。” 刘崓哼了一声:“我对她已经够客气了,我又不是‘于公子’。” 道简摇了摇头:“……你可真不让人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