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经躲起来了,他们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 “可是……他们能找到县衙啊。”郑县丞捶胸顿足:“我是死不足惜,可县衙里还有上百老弱,还有外面的衙役们……” 盛时行抬手拍了拍郑县丞的肩膀:“少府不必绝望,打不过了,咱们还可以谈。” “谈?怎么谈?那些山匪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服的吗?”听着不远处迅速靠近的刀兵之声,郑县丞难以置信地看着盛时行。 “那就要看他们想要什么了……”盛时行若有所思:“先关闭二门,开大门让衙役们进来吧。” 事已至此,郑县丞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木然点点头,便令人去开大门,随着狼狈不堪退进县衙的衙役们一同涌入的,是手持雪亮长刀,气势汹汹的山匪们。 “县令何在!”为首一个方脸精壮汉子瓮声瓮气大喝一声,震得人耳朵疼。 县衙大堂内众人面面相觑,梁荣安顿好几个伤重的衙役转头,似乎是在寻找褚县令,却不料与意想不到的人目光相会:“颜……” 盛时行对他歉意地笑了笑,又敛去笑容,对上匪首:“县令被惊暴毙,尔等有何所求,且向本官道来。” 她立在堂中不卑不亢,更无半点胆怯,竟令气势汹汹的盗匪生出一丝主客倒置之感,仿佛自己等人不是来攻破县衙大肆抢掠的,而是击鼓鸣冤,等着眼前这位…… 匪首晃了晃硕大无朋的脑袋,给自己摇清醒了点儿:“你这小娘!胡沁什么!这里是公堂,哪有你一介女子说话的份儿!” “放肆,你也知道这里是公堂。”盛时行掏出鱼符举起:“本官大梁巡按御史盛时行,尔等乡民有何所求,缘何与本县乡民争斗,速速道来,再敢放肆,以至杀伤大梁朝廷命官,自身凌迟,九族尽诛!” 那匪首本是过不下去的流民,凭借力气大有几分身手投靠了楔子山,骨子里对官还是有所畏惧的,听盛时行理直气壮说出诛九族这样的话,也难免心肝胆儿颤,咳嗽了一声:“你奶奶的……” “住口,楔子山上那位教你来做什么,就在这里虚张声势口出狂言吗!”盛时行半猜半诈一句话,未想一语点破梦中人,那匪首想到临下山时两位山大王“抢回尸体,捉住县令,多掠银粮”的吩咐,喳喳怪叫: “前几日定县山上压死的是我们楔子山的人,老子今日要带回尸首!” 他一句话,让盛时行心道:“果然。”面上却未显:“我道怎样,原来是匪,怪不得一个定县人都没有。”她讥笑一句,那匪首又骂了几句娘:“少废话,再把你们银库的银子都交上来!不然杀光你们整个县!” 盛时行微微一笑:“既是求财,那便给你。”一旁的郑县丞拽了拽她袖子耳语道:“盛御史,县库可开不得啊,而且这税银都上缴了,也拿不出仨俩子儿了啊……” 盛时行侧过头对他耳语几句,县丞恍然大悟,那匪首又暴喝一声:“交头接耳什么,快去拿!” 县丞吓得一蹦,又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拂袖便奔了后堂,果然在县令仓狂逃窜后的后衙内,搜出不少难以带走的银两珠宝,布匹绸缎等物,看得他咬牙切齿,一边咒骂着,一边喊文吏们归拢好了抬出去,突然想到盛时行刚刚叮嘱的,又赶快叫住一个文吏:“去开后厨……” 那些山匪也没见过什么世面,看到这许多银锭珠宝,还道是真的开了县库,当下令小匪们打包抬了,那匪首上下打量着盛时行,露出一丝邪笑:“你说你是大官,既然县令死了,你与老子上山见大王!” “可以!”盛时行话音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