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捏着,只是略微扬手,就将那恶汉引得跳来跳去,想抓也抓不到。 “什么宝贝孩子,还挺有意思,不如卖给我吧。”一句话,似胡言乱语,却是釜底抽薪: “我多加半吊钱。” 盛时行看着面前突然介入此事的这位公子,只见他一袭素色长衫,虽然不是什么昂贵料子,却胜在洁白如雪,加上身材颀长,容貌俊秀,于周遭熙熙攘攘中鹤立鸡群,竟令人生出一种如仙似幻的感觉。 那恶汉见眼前之人如此高大,心里先胆怯了三分,再加上此处喧嚷已经惊动了半条街,更是令他心虚欲逃,眼珠一转就坡下驴:“既如此,我乐得省事,钱拿来。” 那公子微微一笑,对着后面一抬手:“阿冲。” 顿时就有一个身着利落墨色衣衫,腰悬长刀的侍从少年递上钱袋,那白衣公子接了,却还来不及打开,便被盛时行按住:“这位公子,这笔买卖可做不得。” 面前之人露出疑惑之色:“哦,如何做不得?” 盛时行指指那张卖身契:“这个是假的,而且这孩子口口声声说自己是被拐来的,《大梁律》有云‘略人略卖人者绞,明知其为略卖之良家子,贪买之者杖五十罚银百倍。’你不信的话我可以帮你看看那卖身契,肯定是伪造的” 那白衣公子听她说得头头是道,就把卖身契递了过去,盛时行仔细看了,笑着摇摇头:“这也太拙劣了,连中人保甲签押都没有……” “嘿!我说你这个丫头,敢挡老子财路!”那恶汉看事情越来越麻烦,一时恶向胆边生,抬手一拳直取盛时行,盛时行灵巧地一矮身子躲了过去,余光却见一条白色的什么迅速窜到了一旁。 盛时行有点意外,不过想想也在情理之中——凭什么人家是男的就要帮自己呢,还是得想办法自救。 一旁颜幻看那些恶汉动手要打人,也顾不得许多了,当下拔出长刀在手,与三四个恶汉拼斗起来,盛时行则护着那个孩子,对周遭大喊:“乡亲们,不能放跑了这帮恶人,大家一起叫嚷起来,喊官府过来!” 众人有义愤填膺的,有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被她这么一嚷嚷,也凑热闹一样喧哗起来。 一片混乱中,无人注意刚刚退出战团的那位白衣公子微笑着说了句“有意思”,又对身后的人做了个旁人看不懂的手势。 顿时几声惨叫过后,连同正和颜幻缠斗的那个恶徒在内,四个恶徒几乎同时倒在了地上,捂着手脚哀嚎滚动。 刚刚那个递钱袋的少年按着刀柄活动了活动脚腕,脸上现出轻蔑笑意,竟是兵刃未出鞘,就将几个彪形大汉打得惨叫翻滚,无法起身。 此时方有巡街的衙役后知后觉来到,看到这里乱作一团,大喝怎么回事,盛时行未等旁人出声,便上前不卑不亢道:“此处有人略卖良家子,被我识破,狗急跳墙便要打人。”接着简单将情形跟那衙役说了,那个圆脸的孩童也哭着一再说自己是被人迷昏拐来,衙役点点头,又看地上哀嚎的四人:“他们四个是被你打成这样的?” 那墨色衣衫的少年刚往前走了半步,盛时行却一抬手:“众人都看到了,是他们被我揭穿罪行,动手打人,才被我妹子打倒在地的。” 出手帮忙的少年转头瞪着盛时行,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那衙役却是信了:“好了,你二人,带着这个孩子,跟我们去见明府。”说完又对手下吩咐道:“押上这四个。” 衙役带头屏退围观之人,一行人直往县衙而去,背后乡民见无热闹可看,纷纷而散,重归平静的市集街上,那位白衣公子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