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莫要声张,掖庭司会以意外失火结案。” 盛时行却并未起身,而是再拱手拜道:“殿下,下官经办此案确有疏失,然而那佛像之中的书卷到底有何干系,下官愚见,此事不可不查。” “谁告诉你那里面是书卷。”太子声音中的沉郁之气令盛时行背后发冷,她明白眼前这人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会从御膳房给她偷偷带糕点,总是和和气气的“钧殿下”了。 太子赵钧,因天子圣体抱恙奉旨监理国政已有五载,除吏部兵部再三推拒不肯染指外,三司、四部皆奉太子教令如奉圣旨。 盛时行心里转过七八个念头,最后决定据实以禀:“回殿下,佛像残片内有很重的芸香,臣推断,被盗走的要物应该是书卷。”说完这句,她也豁出去了,再拜道:“殿下,太妃临终之语何等诡异,那桩旧事……怎么可能?而那书卷又干系着什么大事,令乱党胆敢闯入皇家禁地杀害先帝妃嫔?西山地道绝非一日之功,背后又有什么势力在支撑着,此事不彻查,便如在汴梁城埋下一颗毒瘤,下官愚见……” “够了。”太子突然起身,将盛时行吓了一跳:“把你今日听到的,猜到的都给本宫忘了,这是本宫最后的耐心,别再说一个字,赶快下去吧。” 盛时行却没有被喝退,而是抬起头,双目炯炯看着太子,太子眼中怒意升腾,却将声音压了下来:“连你都明白的道理,难道本宫不懂?再说一个字,就不是你这条小肩膀能担承的了,到时候休怪本宫不念同窗之谊!” 盛时行明白,自己的谏言东宫已经听进去了,也明白此事自己已无资格插手,赶快见好就收行礼道:“下官愚钝,下官谨遵太子教令。” 盛时行恭恭敬敬退出东宫时,太子面前已经摆好了清火的汤水,太子端起汤却不着急喝,抬手屏退了面前的四个宫婢,放下汤水的人也要走,却被他一把握住柔荑,轻巧发力带到了怀中。 “殿下,别……这不合规矩。” “不是说好了吗,东宫之内,家事不讲规矩。”轻嗅怀中人肩背上的香气,赵钧的心情好了许多: “替父皇批奏章批到手酸,阿妩喂我。” “殿下……”他怀中的美人正是东宫的女主人,此时太子妃现出温婉羞涩的神情,却并未再推拒,而是端起那盏自己精心熬制的莲子银耳羹,慢慢喂给太子喝: “殿下近日的确操劳过甚,如今案子了结,也能宽宽心了。” 太子却是神色一淡:“了结?怕是麻烦的还在后头。”太子妃看他容色不悦,赶快放下碗想起身告罪,但被太子牢牢搂在了膝头:“别一惊一乍的,我不是冲你,这个盛时行,哪儿哪儿都好,就是沾了破案的事情太过执拗!” 太子妃察言观色,明白他还是看重盛时行的,便轻抚太子胸口:“盛郎中乃是盛少卿之女,自幼耳濡目染都是三法司公正廉明,身为刑名官,固执于法度案情也是有的。” “话是没错,不过……不能再留她在京里了,得给她寻个去处。”太子一句话让太子妃有点心惊: “殿下,盛郎中韶龄女子,若放外差,怕是盛少卿和夫人要挂心了。” 太子却是笑容微冷:“挂心?我大梁每年多少进士外放各道、州、府为官,偏就她引人挂心?她不是要做忠直名臣吗,本宫也要用她,若真不堪奔波,也是我眼光有差,她空有心性,却无福气。” “哟,好无情。”太子妃说着“僭越”的话:“其实妾身知道,殿下还是看中盛郎中的。” “是看中,但正如你说,也是无情。”他抬头笑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