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步走到墨兰升身前,蹲下来。 他像被抛弃的小猫小狗一样孤零零的蜷缩着,墨发贴在后背,浑身上下湿漉漉的。 裴初妃心脏一抽,隐隐钝疼。 抬手布了隔雨的结界,又给他施了净身咒和净衣咒。 墨兰升抬起头,氤氲水汽的眸子看到她后一怔,接着撇过头,语气冷厉,“你怎么找过来了。”他讨厌让人看到他狼狈的样子,尤其是她。 裴初妃看见他的动作,心口有些发闷,目光移到一旁的蒹葭上,小声说道:“师侄,我怕打雷,我不敢一个人在山上待着。” 墨兰升听见她的话愣了一下,接着攥紧拳头,“那小师叔是怎么过来的,不是一个人吗。”裴初妃被他噎住了,忘了这茬了。“呵,呵呵,这。” “好了,别说了。”墨兰升有些疲惫,他不想和她装,也不想看她装,只想离她远点。 裴初妃明显感觉到墨兰升的厌恶了,就像昨晚在床上一样。她有些委屈,抿起嘴,眼睛酸得厉害,抬头看着天空,用力眨了眨。 “师侄,我的结界是不是布错了,有雨落到我手上了。”裴初妃本来抬手想抹去眼泪,却感觉怎么也抹不干净,还湿乎乎的。 虽然他不想搭理她,但是她觉得这个问题她想问,她不想被雨浇。 墨兰升嘴抿成一条线,她怎么这么烦,哪漏雨了。猛地他想起了什么,转头一把抓住了她还在脸上乱揩的手。 “师侄,这真是雨。”她不想让墨兰升知道她刚哭了,急忙说道。 墨兰升看着她一块红一块白的脸,配着雨夜雷闪,真是……这鬼片特效不错。 他嘴角动了动,最后还是没说什么,默默给她施了个净身咒。 那张惨不忍睹的脸终于恢复了正常。 “不是雨,是血。你的手刚刚受伤了。”他把她的手心翻过来,两道伤痕静静地横在她的掌心,手指。 裴初妃盯着手心张开地肉,血还在往外滴,顿时头皮阵阵发麻,手止不住抖起来。“墨兰升。”她嘴唇瞬间失了血色,声音抖起来,眸子里又盛满了眼泪。 “我,怕。”想抽回手,却被他紧紧攥住,“别乱动。” 墨兰升想从戒指中翻出愈伤散给她用,却在看到她表情的时候改变了想法,乌亮的眼睛里闪出几分恶劣。 “小师叔,是怕疼吗?”语气漫不经心,不慌不忙的在戒指里翻着南云散。 裴初妃是怕疼的。她小时候总生病,三天两头就往医院跑,输液和打针抽血是经常的。护士姐姐告诉她,乖孩子是不怕疼不哭的。她想做乖孩子,她也想被夸奖,所以,她也就不怕疼了。 “我不怕。”裴初妃摇头努力把快要溢出眼泪憋回去。 “骗子。”墨兰升垂眸,语气轻飘中夹杂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明明手都在抖,明明牙都在打颤,还是口是心非说不怕,他这小师叔也就这点骨气了吧。 “没有 ,我没有怕。”“是吗?”墨兰升翻出了南云散(来自云南白药,原谅我是个起名废)。取了一大撮撒在她的伤口上。 “嘶。”刺痛像是从掌心穿进了骨头里,裴初妃的眼泪一下滚了出来,光洁的额头上尽是汗珠。 “墨兰升,松开,我不要上药了。”她用力想抽回手,他却死死的扣住不松开。 墨兰升抬眸,少女梨花带雨的脸落入他的眼中。 嘴唇被她自己咬的又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