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一个以色侍人的侍妾,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虚张声势?”嵇令颐手上一重,那金簪挑破了高惜菱的皮肤,血珠子立刻顺着脖颈往下滚。 她沉声道:“你敢动皇子的侍妾,是不是也想上天子之榻躺一躺?” 殿中各位原本还嘻嘻哈哈的,闻言立刻噤声。 黄三结结巴巴地看向高夫人问道:“夫人,这之前可没说起啊。” “你管她是什么身份,话都放出去了,你以为不动她她就不会去告状了?” “回头是岸,你现在放弃作恶我便不再追究。”嵇令颐立刻接上话茬,盯着高夫人一字一句道,“冤有头债有主,谁指使你,我自然也找那人。” 殿内其他人本想帮上一把,闻言又胆怯,心念黄三瞒着别人私下与高夫人联系上了,也不知中间得到了多少好处,自己若是上手了,没钱分就罢了,万一真惹上什么惹不起的人,那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她连我都敢威胁,这等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你觉得她会放过你们?”高夫人见众人神色各异,不由得厉声喝道。 嵇令颐不敢在这群人面前露怯,绷着力气连拉带拖地将高惜菱带出了偏殿,撑着她的那条胳膊已经开始发麻,可另一只手一直稳稳地比在她喉咙上,做足了姿势。 “你能去哪儿?”高夫人见高惜菱面色惨白,裙底下已经晕开了血迹,不由得焦虑起来,“惜菱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也不会好过。” 嵇令颐一言不发,拽住高惜菱的头发将她完全拖出了房间,外头雨势浩大,还未走出几步兜头就将人淋得湿透。 高惜菱腹痛难忍,被冷雨一浇更是忍不住蜷缩起来,嵇令颐把不住她,几乎是揪着她的衣领强撑着往后退。 “小姐!”荷香冒着雨飞奔而来,见嵇令颐这等架势倒抽一口冷气。 “马呢?”嵇令颐顾不上擦脸,雨水将她的面容淋得更加冷白,连嘴唇都褪去了血色。 “没有,马夫将我们送到后就转头回去了。”荷香见嵇令颐明显快撑不住怀里的人,伸手想帮忙,谁知嵇令颐手臂一松,高惜菱没了借力顿时软在了地上。 她本就体虚,跌倒后眼睛一翻便昏了过去。 “累赘,我们两个将她带不了多远,快走。”嵇令颐一拉荷香,两人立刻往厢房跑去。 雨水砸在脸上,荷香断断续续道:“信鸽放出去了,殿下会来接我们的。” 嵇令颐那声“好”被雨声淹没,身后似乎有人追过来,又被晕倒在地的高惜菱吸引了目标。嵇令颐在大雨中模模糊糊地辨认着方向,鞋底踩起的泥水一次次溅在腿上,两人赶超近路往西厢房跑去。 “我们的被子是西十二,那就说明西厢房第十二间应该是无人入住的。”嵇令颐冷静道,“先去里面躲一会。” 好在雨势大到连足迹也冲刷得一干二净,嵇令颐的太阳穴突突地跳,“西十二”的牌子终于在眼前一晃而过,她紧急刹住了脚步,抬手就推门进去。 “把门反锁了。”嵇令颐跑的气喘吁吁,过快的心跳在胸腔里砸得人心慌,她将打湿黏在脸上的发丝一捋,回身想要推桌子过来把门堵了,可是往前一步却踩在了柔软的绒毯上。 她一愣,还未反应过来,室内烛火一动,有人将灯点燃了。 入目均是秾丽奢靡的物什,仿佛是在清贫单调的寺庙里勾勒了一笔不相配的浓墨重彩,让人一时有些难以习惯。 那盏灯灯芯如一点红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