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脑空白之下高惜菱连语句都说不通顺,她记得自己昨夜明明回到了闺房,可怎么醒来时居然在庞绍的房间里。 还是以这样不堪的姿态。 “我没有……”她头发散乱着就想往外爬,“爹爹,有人要陷害女儿,是……” “啪”的一声,她的脸颊上迅速浮现出了红肿。 被巨大打击暂时淹没的羞耻心重新升起,高惜菱呜咽一声,将整个人缩进了床榻的角落里。 “败坏家风!不知廉耻!”高驰气的胡子都在乱抖,上前想要把两个还不清醒的男子拖下来。 叶汀舟早早退出了房间在外等候,嵇令颐快步上前,捡起地上的皂衫和襦裙将高惜菱裹住。 高惜菱泪眼模糊,牙关都在打颤。她勉强透过眼泪望向嵇令颐,满脑子都是“她怎么没死?” 嵇令颐由着她胡思乱想,快速将人掩住后回头恳求道:“将军,有什么事,等二小姐穿戴好后再论吧。” 高驰像是突然失了声,那平日里扛刀拉弓的粗壮手臂此刻连伸出去都做不到,一个劲地打着抖。 而那两个泼水的小厮见里头是二小姐,早就吓得魂不附体,只顾伏在地上用力磕头。 “都出去。”高驰的声音沙哑干涩,“你们几个把衣服穿好再出来见我。” 一盏茶的功夫。 高惜菱跪在堂中,整个人像是被抽了精气魂的木偶,毫无生气。 而庞绍和他的同村“弟弟”黄良在嵇令颐扎清醒后各个喊冤。 “将军明鉴,再给属下一百个胆子也做不出这种混账事!”庞绍的前额已经磕破,明晃晃地挂着血。 “将军,属——”黄良也急着辩解,可话说半句便被迎头抽了一鞭子。 “我认得你。”高凝梦笃定道,“你平日里在为二妹妹做事。” 高驰的眼睛动了动。 “哦,难怪眼熟,昨夜就是你送的醒酒汤。”嵇令颐恍然大悟。 高惜菱的身体晃了晃,又开始掉眼泪。 “属下冤枉!昨夜我……”黄良突然哑言。 “昨夜如何?”高驰沉着脸问道。 黄良手心冒汗,他总不能说昨晚他先是把嵇令颐绑去赵王处,又将大小姐丢在假山水池边了。 他到现在也不清楚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一切顺利后他便往营地赶,路上…… 路上被人打晕了。 黄良往高凝梦和嵇令颐那儿望了眼,这两人怎么会毫发无伤,该不会今天这一遭是被她们反手报复了? “查一查昨夜营地的宵禁记录就行了。”高凝梦提议道,“顺便再查查之前的,也许不是第一次了。” 高惜菱脸上血色尽褪,摇晃了一下后跌在地上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