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起伏,充斥了我的整个感官。 脸上湿湿的一片,分不清是不是泪水。 别哭,芙里达,不能哭。 我擦干脸脱下鞋子,慢慢走向门厅。我好希望妈妈就站在门口,或是从随便不管哪里走出来,用那双温柔如水的眼睛注视着我,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她会抱住我,说宝贝,难为你了。而我也可以尽情感受她温暖的体温,在她怀里放声大哭。 但没有,什么都没有。 我只看见了妈妈背对着我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那头海藻般的长发已经没有了一丝光泽,凌乱地散落在周围。 不。不该是这样。 我转身走进妈妈的卧室,从梳妆台的盒子里拿出她平日里常用的那把梳子,回到门厅跪坐在地板上,用最轻的动作把妈妈的头放在了我的膝盖上,就像我小时候躺在她腿上那样,轻轻拿起一缕头发,缓慢而细致地梳了起来。 不要哭,芙里达,不要哭。 情绪的阀口一旦打开就关不上了。 不要哭。 这时大门忽然被打开了,是莫莉姐姐。她看着眼前的一幕捂住了嘴,眼泪夺眶而出,喉咙里发出了一声抑制不住的尖叫。 “亚瑟!” “怎么了?”韦斯莱先生焦急地从她身后举着魔杖挤了进来,也立刻僵在了原地。 我把妈妈的头轻柔地放下,站起身来。 “能帮我处理后面的事吗?莫莉姐姐。” 我不想说出葬礼这个词,仿佛这样她就永远不算真正地离开。妈妈只是背对着我走到了前面,走向了那座她喜欢的,生活了五年的教堂。 莫莉冲过来紧紧抱住了我,哽咽着说:“我们会把芭提雅和汉斯合葬在一起的。” 我没感觉到意外,只有呼吸停止了一瞬。心脏已经麻木了,此刻也只是机械地跳动着。 我听见那些跟在韦斯莱先生身后进屋搜查的傲罗对着地上的血迹发出小声的感叹:“梅林啊……” 我垂下眼睛,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扯出一个冷笑。不用照镜子我都知道自己的表情有多扭曲。 我恨梅林,我恨上帝,我恨所有自称守护着这片土地的神明。既然他们默许了这样的事情发生在我的身上,那和魔鬼也没有什么区别。 我从莫莉的拥抱中抽出身,没有回应她担忧的目光,拿着梳子走进了妈妈的卧室。在我要将它放回原处的时候,盒子里的一封信忽然吸引了我的视线。 我把那张略显陈旧的褐色信封拿了出来,上面的收信人是芭提亚.克劳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