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起忙又从衣柜里掏出斗篷追了出去。 * 怎么可能? 明明都死得只剩几具白骨了,又从哪冒出来一个活着的掌门? 息仪也说过他们短期内不会再回来了。 是知情之人在故意冒充吗? 张照心乱如麻。 远远望去,紫极观正殿外罩着一道金色的结界——与平时的紫光不同。 看来,确实有人在冒名顶替。 张照暗暗在袖中掐诀,将化出的阵法捏在指尖,在穿过紫极观院墙的同时朝着正殿上空的金色结界抛去。 金色结界遭受阵法攻击后只震动了几下,抖落一层金色的尘埃,便又恢复如初。 尘埃随风飞来钻入鼻腔,是一股熟悉的味道。 这结界,竟是息仪所化。 难道……是她临行前收拾了他的烂摊子? 张照心头泛起一阵又一阵刺痛。 御剑撞向那结界,却出乎意料的畅行无阻地穿了进来。 正殿门口正站着那七人——张照能清晰地看到,他们与原先那七人虽长着一模一样的脸,但躯壳内流淌的却是息仪的气息。 那些气息不似从前那样在他们体内游走周天,而只在腹腔内旋转循环。 除此之外,与先前无异。 张照收起剑,跳回地面。 张平起紧随了来,一将斗篷披到张照身上,便急忙朝七人行礼。 见张照只冷眼站在原处,张平起忙悄悄用手肘顶了顶他。 “张照……见过掌门与诸位长老。”泪又开始泛滥,张照行完礼便仓皇转身,一步一步地,跨过长长的台阶,朝山下的观门走去。 眼里的泪越流越多,几乎遮蔽了眼前的景象,只余一片模糊。 走了没多久,张照又停下,仰起头,漫无目的地张望着漫天夜雪,嘴巴急促的翕动着,似是想说些什么话,却踌躇了半晌,也未能说出什么话来。 “息仪!”良久,空旷的台阶上响起了张照的带着哭腔的厉声嘶喊。 “仙界在哪儿?!便是我的修为可以承受住那个秘密了,我又要上哪儿去找你,让你告诉我!” 如果没有闹着要去大平国,没有撞见那七人的龌龊事,便不会这般仓促告别了。 四下只余微弱的回音,没有任何回应。 看来,确实已经走了,再无音讯。 说走便走,是她果断的性格。 张照长叹了一口气,呆呆目视着前方的双眼黯淡无光,眼泪仍在无声淌着。 御剑已然耗尽了他这具刚刚痊愈的病躯所有力气,便席地坐下。 为什么要哭呢? 张照只觉心口像是被堵住了,周身跟着疼痛难忍,便连情绪都糟糕得要命,只有哭才能有所缓解。 可心口为什么会被堵住呢? 张照不知道。 不知道为什么离别竟会使自己变得这般悲伤。 恍惚间,观门外仿佛有个粉衣女孩在朝着张照这处招手。 无神的双眼被那女孩吸引,忙抬起眼看去。那是…… 张照猛然起了身,仔细看了看。 白皙圆润的脸,五官精致灵动,头发梳得很整齐,没有一根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