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她的发间,画面是那么地柔软,像傍晚的云朵,又像孩童手里的棉花糖,他的记忆被拉回了过去。 他记得望归楼的地窖,不是潮湿阴冷的,地窗里总会透出来一束光,那束阳光又短又浅,但在他心里却是那么地明亮,照着他走过了这些年。 直到现在走进这一间洒满阳光的屋子。他知道,这一屋子的阳光又可以照着他继续走下去了。 洛澜看到了他,冲他挥了挥手:“回来了怎么也不说话。” 他笑了笑,在她面前,常年裹挟在他身上的冷意总是会消失不见。 “刚进来。”说着他取下了草药筐:“有这些药,一定可以研制出有对瘟疫更有用的新药方了。” 洛澜听到后兴奋的从跳下从床铺上跳下,三步并两步地走到了桌案前,拿起药细细闻了起来。 沈衣将药筐推得离她更近了些,他一伸手,却听到一声清脆响声,好似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洛澜一低头,是一颗十分好看的玛瑙,看上去十分珍贵。 她将它捡起来,眯一眯眼,这些日子,沈衣总会偶尔拿着什么东西发呆,好像就是这颗玛瑙。 她将它递给沈衣。 沈衣接过玛瑙,神色慌张地端详了片刻,看到没有丝毫损伤后,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 很少看到沈衣慌张的神色,有那么一瞬间洛澜觉得这应该是对他很重要的人送给他的吧,会是他心仪的女子吗。 洛澜犹眉心微蹙犹豫片刻后问道:“这...是什么?很珍贵吗?” 沈衣点了点头,道:“嗯。” 他说罢未再多言,小心翼翼地将它收好,似乎都不愿让别人多看两眼。 那一刻,洛澜几乎肯定了这就是他心仪的女子送给他的。 洛澜抿了抿唇,不知道为什么,方才的好心情瞬间烟消云散。眼前的珍贵草药也变得了然无趣。 她开始一言不发地摘草药,却频频出错。 洛澜并未意识到她比从前敏感了许多。也许是因为爱错了人。 当过一次飞蛾的人,才会明白了烧成灰烬有多痛,从此大抵都会变得小心翼翼,不再那般无畏的爱人无畏的牺牲。 仿佛是察觉到了什么,沈衣开口道:“方才那颗玛瑙是我父亲留给我的遗物,与我而言,十分珍贵。” 洛澜摘采药的手顿了顿,下一刻,手上的动作便轻快了许多,喜笑颜开道:“是哦,也是,所以你那么珍视它。” 沈衣摇头笑了笑。 在他眼中,她怎么都是那么的可爱。 太阳缓缓下山,他们在彼此身侧,有说有闹,仿佛时间就那样停住了。 可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 三个月的时间终究匆匆而过。 这日洛澜一早便起来了,她按照研制出来的治瘟疫的新药方配好药,匆匆出门发送给了病情严重的街坊,来来回回折腾了大半日。新药方很有用,有些得了瘟疫的病人喝了药后已经复原了,所以这几日他们每日都早出晚归地分发药品。 回屋后洛澜就瘫坐在了床榻上,发着呆眼皮就开始耷拉。突然什么东西跳到了她的腿上,她猛地一机灵瞪大了眼睛,就看到腿上白绒绒的一团...... 还没来得及反应,又一团蹭了过来。 两团白乎乎毛茸茸的小兔子就这样出现在了她腿上,她一时不知道该惊还是该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