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这副模样顺眼多了,她语调也柔了不少,“明日是嘉德妃祭礼,你在旁人眼里还是嫌犯,记得小心行事,别再起冲突。” “臣知道了。”他乖得像个鹌鹑。 萧怀瑾也累了,“行了,熄灯吧,朕要睡了。” 江渚风已经做足了和她同睡乃至是侍寝的心理准备,慢悠悠拖着步伐往床边去。可还没走上两步呢,就让她给叫住了。 “停。”她指指他身后的罗汉榻,又拍拍自己边上被褥,冷冰冰道:“你今晚就睡那儿,把你被子抱走。” 在他这儿又不需要做戏或防着什么人,她可不想和一个半大小子同床共枕。 “您睡,您睡!”江渚风巴不得呢,当即变了脸,狗腿子似的,乐呵呵把自己被子撤了,笑嘻嘻说:“陛下床还舒吗?被子要不要换一床新的?您夜里要是有什么事,尽管叫臣,臣来伺候您!” 萧怀瑾真是感慨江焘好歹也曾算一代枭雄,怎么就教出这么个好孙子来。 —————————————— 陆澄棺椁也不能一直靠冰保存着停在宫里,萧怀瑾下旨厚葬,祭礼极为庄重,自大齐立国以来,这是除先帝外,现有最高规格的了。 虽也有弥补陆家的意思在,但萧怀瑾对陆澄的歉疚也不是假的。 他是被无辜卷入她与世家之争中的枉死者,而她也清楚,他可能不会是唯一一个。她害怕更多像他一样的人出现,可她更加无法停止向前走。 “陛下早些回去休息吧,明日还有早朝,不能累坏了身子。”莫璟之就跪在她身侧,担忧地看着她发呆一般跪坐在灵前,茫然地攥着手里纸钱。 萧怀瑾如梦初醒,一瞅外面天色,已是近深夜。 她自己都没意识到时间过得如此之快,她晚饭后想最后送送陆澄,多少替他守会儿灵,一眨眼就是夜半。 “确实该回去了。”她轻叹一声,最后看了一眼棺木和灵位,借着莫璟之递过来的手起身。 “你们也都回自己宫里歇息吧。”她对后面陪她一起守灵的妃嫔抬了抬手,示意他们起身。 章云霁毕竟和陆澄关系好,白日里哭了不少,又是从早跪到晚的,已经双膝发软,站都站不住了。 “陛下,我送章昭仪回去吧。”赵佚眼疾手快扶住他。 得到她应允,他手上熟稔地搀住章云霁胳膊,带他往外走,嘴里还不停温声说着安慰的话。 两人少有距离这样近的时候,莫璟之不由多看了他们远去的背影两眼。 赵佚一路将人送进常宁宫,章云霁正要留他坐一会儿喝口茶,就撞见他陡然黑下来的脸。 “鸣竹,你去外面守着。”他吩咐完鸣竹又瞪瞪向妙言和其他常宁宫的宫人,“你们也都出去。” 清退了旁人,不必章云霁问,他直接开门见山道:“我就直说了,陛下已经猜到是你做的了。” 章云霁为他斟茶的手一抖,被溅出的开水烫红了手背。 互相试探暗示那么久,打开天窗说亮话,这是第一次。 不等他辩白,赵佚就先盯着他哭得红肿的眼沉沉一叹。 “你太莽撞了,□□是禁物,你用它下毒,陛下肯定会从源头查起,这案子一旦牵扯的多了就不好判了!” 他话里暗含的责备让章云霁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连辩解都不知该怎么开口。 “是我父亲让你下毒的?”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