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着。 她又塞给了他些碎银子,说明了来意和他师傅的应承,小淳子倒是直接,也没怀疑就直接领她进去了。 一边跟在他后边,一边留意着库房内的陈设,颜汝成似无意问道:“淳公公,平日托你们从宫外买东西的人很多吗?” 这个看上去还不足十五岁的小太监还挺自豪,“可不少呢!” 她不解问:“那些宫女、太监,他们有那么多钱吗?” 小太监年纪不大,可论起入宫的时间还是颜汝成的前辈,自认对宫里的弯弯绕有几分心得。他摇头晃脑,用鼻子轻嗤一声,“他们主子有不就得了。” 颜汝成没有直接接话,转而好奇般问他,“你们这儿帮买东西,可有什么要求?还是想买什么都可以?” “有钱什么买不到?”小淳子以为她是想买什么宫规上不许的东西,这种人他见得多了。是而斜过视线瞥她,“您想买什么?” 她将计就计顺着他的话接下去,“这一次只要胭脂就好。” 小淳子盯着她,了然于心地咧开一个笑,把她领到一片码放着各色胭脂水粉的柜架前,对她抬了两下下巴,“女人家的东西都在这儿,您自己找找看可有您要的。” 颜汝成感激地对他点了点头,慢悠悠一个柜子一个柜子仔细查看起来。 “淳公公,这里头东西的花样可真不少,”她边搜寻着边和他聊起天,“这是哪个宫里的宫女连这些零零散散的小物件也要从外头买,不嫌麻烦哪?也亏你们有本事,能把这些玩意儿都带进宫。” “拿了人家的钱,自然要替人家办好事儿,我和师傅收了您的钱,也得让您满意不是?”他先是自得挑眉,又忍不住翻了个嫌弃的白眼,“不过麻烦也确实是麻烦了些。” 颜汝成拿起一块铜制小盒,打磨的光滑的镜面反射着身后人模糊的影子,她垂眼看着道:“宫里的人也都是这样,明明大家都是做奴才的,有些人跟在主子身边狐假虎威,就觉得高咱们一等了,对咱们呼风唤雨起来了。” 她故作嫌恶,像是在哪里受过气一般有意小声指桑骂槐说:“就说未央宫的那一位,我哪次不是奉了陛下的命令去的?没一次给我好脸色的,好歹我也是陛下亲封的司言女史,又没有得罪他,凭什么要受这气?” 这话就纯属瞎编了,但她需要一个合适的话题和小淳子聊下去,干脆就把她最不喜欢的莫璟之给拉出来。 说完她又仿佛意识到自己失言妄议皇后,忙以手掩唇,焦急回身拉住小太监,“淳公公,这话你可不准告诉别人听,否则私下从宫外运违禁品这事儿,我可就不帮你们在陛下面前隐瞒了。” 小淳子年纪轻,又一直在这人来人往的采买司办事,最爱听各宫暗地里的私密事儿,况且颜汝成那番话叫他这个做奴才的也有几分共鸣,于是他不仅不生气,反而反过头来应和她。 “您这就见外了,实不相瞒,每次来咱这儿的人,谁不抱怨几句这个妃子那个嫔的,您看我们这传出去了吗?” 许是和她有了些同病相怜之感,他也没那么警惕,朝着掩着的门外方面瞧了一眼,凑近她一步道,“况且未央宫的的确难伺候,他们宫里的那个松琴,隔三差五过来晃一圈,还总是趾高气昂的,但一次也没买过东西,真是抠门死了。” 颜汝成自己不过随意拉出来一个人做靶子,没成想歪打正着,立刻抓住继续问,“怎会如此,未央宫里可是不差钱的吧?” “谁知道,那个松琴每次来都是成公公接的,也就是成公公有那个耐心伺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