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讳。” 他确实写了,写得时候还偷偷摸摸地,生怕被她看见。 当时也只是突发奇想,他觉得她是个好人,也希望她能平安顺遂,所以想要顺道也为她祈福。 这个念头一起来,就压不住了。 他当然知道皇帝名讳需要避讳,岂是人人都能随意写或念的。 可他总觉得,萧怀瑾不是个拘泥于俗礼的人,她很跳跃,又很包容,礼法这种东西于她而言好像根本无关紧要。 况且写在河灯上,旁人也瞧不见。 他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就悄悄将她的名字也一起题在了灯上。 萧怀瑾闻言一时呆怔住。 莫璟之此人,该要她说什么好? 说他赤诚也是赤诚,她不过对他和善一些,他就想着也要为她祈福。 说他傻也是傻,明知这是有可能被降罪的事,还如此轻易地就说出来了。 但说到底,能被人念着好,她当然是开心的。 更何况,这是和她的那盏灯截然不同的意义。 她的河灯上只写了两个名字,一个是萧怀瑾,另一个还是萧怀瑾。 这个世界里已经死去的萧怀瑾,和另一个世界里已经死去的她自己。 同样是写下她的名字,他们一个心怀祝愿,另一个却是为了悼念。 她目送河上成群莲灯逐流而去,心底渐渐浮起暖融融的愉悦。 写着她名字的那两盏灯要漂得远远的才好。萧怀瑾心情明快地想。 但她长久的沉默却让莫璟之一点点不安起来。 她这是不高兴了吗? 就在他绞尽脑汁措辞,准备道歉之时,耳边传来她轻盈欢畅的笑,凉风一般舒服,瞬间抚平他心中忐忑。 “你居然知道朕的名讳。”皇帝的名字从来都是“不可曰”,她还以为他压根不知道呢。 “陛下的名讳,谁敢不知?” 且他们还是夫妻,他怎么可能连自己妻子的名字都不知道? “那你念一次给朕听。”她的话里含着期待。 莫璟之倏然屏息。自己偷偷地写,和当着她的面念,怎么能一样? 他连目光都打着颤,碰上她眼中的等待,紧张得在心里无声地默读了一遍又一遍,才尝试着轻声而郑重地吐出两个字。 “……怀瑾。” 他的声音不太稳,萧怀瑾听了却有种恍如隔世的感慨。 太久了,她太久没有听到别人亲口唤她的名字了。 有的时候她甚至会有种感觉,仿佛这世间除了自己,所有人都忘却了她的姓名。 连她自己都害怕有一天会忘却了自己是谁,从哪儿来,忘却了萧怀瑾这个人不仅仅是大齐的皇帝。 名字是搭建关系的桥梁,家人朋友、同事同学、上司老师,或亲昵或礼貌或疏远,各式各样的人用各不相同的方式叫着她的名字,构建了一个属于萧怀瑾的完整人生。 她的人生。 历经了生死,跨越了时空,如今听到莫璟之唤她,她才真实的感受到,自己的人生真真切切的,还在继续。 “再叫一次?”她贪恋这份久违的熟悉感,还想再听。 莫璟之看着她脸上抑制不住的欢欣笑容,虽不懂为何只是叫名字就能让她这样快乐,但好像也沾染了她的喜悦,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