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就看不到了,可惜可叹,倒像是被困在此处了。” 他的目光也被她指间的花引去,不由自主地追着她手上的花朵移动,“陛下若怜惜,让人迁走便是,不过您一句话的事情。” 萧怀瑾把玩海棠花的手蓦地停住,她抬眼看他,“所以朕不是正在问阿佚的意思吗?是朕说得太委婉了?” “这是清凉殿的花,该去哪里,全由你来决定。”她语调里竟是毫不掩饰的宠溺,勾着他的心。 “朕都允你。” “臣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赵佚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眼,想要从中看出更多端倪,“陛下当真愿意如此纵容臣?臣何德何能,能得陛下如此厚爱。” 萧怀瑾却答非所问,“朕极为不喜赵家。” “他赵相才是臣,整日里却恨不得拿鼻孔看朕,好像朕欠了他钱一般。明明仗着过去功绩占据宰相之位,连朕的皇权也一并揽入怀中的是他。” 她数落起赵长文来毫不留情,毫无顾忌,反正这话她当着赵长文的面也是一样说。 “若有一天赵家破败了,朕只怕要高兴得放礼炮。” 她忽的话头一转,原本阴阳怪气的语气也霎时柔和下来,“但你是例外,一来你我毕竟有一份青梅竹马的情分在,二来朕素来爱才,阿佚才高八斗,朕自然不忍明珠蒙尘。” “陛下的宠爱是有条件的。” 她这话的意思不就是在告诉他,她愿意“宠”他,但这份包容与赵家是相悖的。 她在让他做选择。 她反问回去,“那阿佚是无条件爱朕吗?” 或者说,他们俩现在不就是在谈条件吗? 萧怀瑾对赵佚愿意与自己合作的把握比对高渊还大。 无他,单纯是因为赵佚的利益与赵长文的相互矛盾。赵长文肯亲手把他送进宫,当然是对他有所要求,不可能让他再有机会出宫。赵佚若觉得怀才不遇,觉得这深宫葬送了他的人生,他就已经站在了赵长文的对立面。 凭他一人之力想要逃出去是不可能的,他必须依靠别人的帮助。江家、莫家当然也是一种选择,但他们能信得过彼此?赵佚不过是二十岁的青年,在她面前还能装装腔摆摆谱,在江焘和莫归鸿面前,他自己也没底。 除了她,他还能靠谁? 故而萧怀瑾始终气定神闲。 赵佚凝望着她的眼眸,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句。 “陛下,您惯会花言巧语,可别今日答应臣将院中的海棠迁出去,明日旁人劝阻两句,就作罢了。” 萧怀瑾懂了,这是嫌她没本事呢。 也对,她这皇帝现在就一空架子,一点能耐也无,怎么可能一张嘴要拉人入伙,对方就高高兴兴地答应。 她撇下视线,看着手心里的海棠,轻飘飘的,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 她一把将其握住。 萧怀瑾抬头看他,暗色瞳仁里闪着精光,朝他勾了勾手指。 赵佚不解却又好奇地凑过去,二人隔着一张矮桌耳语。 萧怀瑾以手侧掩唇,只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 赵佚听了脸色骤变,反观萧怀瑾照旧是那副怡然自得的模样,甚至还故意似的对他露出些得意来。他望着她揣着狡黠笑意的眼,竟一点探不出虚实。 须臾,他再次开口的声音有些不稳。“陛下莫不是在唬臣。” “君无戏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