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虞珩冷不丁轻声说道:“母后,今日之前,我从来都没有想要杀一个人,也从来都没有想要伤害一个人……” 元静姝一愣。 “可是现在我真的在想……那个人为什么要活着?为什么要存在我们的身边?他是万恶之源,是一切悲剧的始作俑者。” “我真的……想要那个人从人间消失啊。” 一旦动了某些念头,它就会向生命力顽强的藤蔓,疯狂生长。 想要那个人消失的念头,再也停不下来了。 元静姝死死紧抓儿子的手,喃喃道:“母后懂的,母后懂的。” 阿玉静静的躺在虞珩另一手的手心里,他宽慰道:“母后,不要替我忧心了!也许、也许我有法子应付桃姬。” 这一夜虞珩明白了,求人不如求己。 与其苦苦恳求那个人良心发现,广开恩德了;倒不如,靠自己。 虞珩黑眸精光一闪,名为“野心”的光束一闪而逝。 清晨第一缕阳光洒向大地。 在人们看来太阳是美好的,然而在红尘凡间,总有一些事如太阳东升西落一般屋里阻挡;与之截然不同的是——残忍。 就好比碧水潭的擂台赛,经过第一天漫长而又残酷的赛事,年幼经不得事儿的孩子甚至天真的幻想,希望第二天永远不要来临。 对他们来说,这一日的耀星再不复昨日的光辉和明亮。 天还蒙蒙亮,那蝎子妖男就已经站在擂台之上耀武扬威,冲着碧水潭一群人露出银亮色的尖牙。 他十分满意对方露出惊恐万分的神色。 是因为清晨的露水寒气。 还是因为恐惧太过? 碧水潭众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其中已经有人临近崩溃:“好吧好吧,我承认,那个女人成功了!万恶的妖族成功的震慑住了我们。” “我承认,我们永远都比不上妖族!” “你们知道最可笑的是什么吗?两方对垒,我方伤重惨烈,可对方……自始至终应战的,只有那只蝎子妖男!对方,竟然连委派第二人上场的机会都没有!” “我忽然觉得我们好可怜……我们这群人,真的有价值吗?被朝廷重用,寄予厚望的价值?” “现在觉得,曾经的我们真的可笑至极!像极了井底之蛙!” “自以为被朝廷钦点收编,自以为有鱼跃龙门,挤进北域天门的可能!” “自以为,西霜国卑劣下作,那些妖没什么了不得的。” “结果呢?” 比明翼小几岁的明轩苦笑,真不是他妄自菲薄,长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 今日的他们再不是吴下阿蒙,他们的清醒是同伴们用鲜血和生命唤来的;继续自欺欺人……相信在座的谁都做不到。 蝎子男掷地有声的呛道:“谁,该你们谁先上场了?” 沉默。 寂静。 碧水潭一众无人敢应声。 昨天的三场比赛,三个人都没能从擂台下来……故而,一时间谁都不敢上去了。 胆小的,已经捂嘴哭出声来。 “我不明白,为什么陛下,陛下要如此对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