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在他行礼后,长公主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只给了个斜睨的眼神,什么都没说,却像什么都说了。 裴致远看着长公主离去的背影,端正的脸上微露锋芒,在侍官小心翼翼的催促声中,抬步跟了上去。 踏在宫中红石板砖上 ,想起了妹妹噂噂嘱咐的话, “阿兄,今日别去宫中了!” 那么,倘若今日陛下召见,他无论如何都必然要进宫中。 因为正是,关键时刻。 落日余晖,光芒收敛,黑夜还未降临,城门口却已提前封门。 事前没有做任何告知,城中还有些没能及时出城的百姓不明所以,交头接耳的喧闹着,但被穿巾带甲的城门卫们赶回家中或是纷纷围住要求安静。 京都之中弥漫着一股风雨欲来,家家户户在这肃穆中紧闭房门。 詹清远在房内绕来绕去有一阵了,他叹气道:“裴兄怎么今日进宫了!” “不会出什么事吧?” 席文栋的目光被詹清远吸引,跟着他来回晃荡,闻言坚定的说:“裴兄一定没事。” 这可是小说男主,气运值超高的存在! 詹清远也不再走动了,和席文栋面对面坐着,两个人脸上都是同样的愁眉苦脸。 单修筠见状,倒是笑道:“行了,与其如此,不如好好想想…算了。” 席文栋有种.莫名其妙.被鄙视智商.的感觉。 宫中肃穆,一对禁卫军步履匆匆。 宣政殿内。 裴致远正陪在天子左右,和天子一同品鉴字画,仿佛一切尚未发生,还是风平浪静。 直到两个禁卫军闯到殿前,言明有要事通报。 天子让放行,从那两个禁卫军口中得知了长公主持符调走了宫中大半禁卫,现在正在召集前往天子这那。 裴致远乍一听到,面上露出了几分第一次听见的慌张,其实内心反而有种“果然如此”的尘埃落定感。 长公主反了。 裴致远从裴姝那听到这消息时,没时间惊讶她从哪里得来的信息,只有喉咙间尽是铁锈的味道。 此等大事…他想到陛下近日来召见的几人,决心赌一把。 反正,他也早得罪了长公主。 在这两个禁卫军下跪请旨,愿出宫递消息,陛下应允,并承诺事成后会给他们加官进爵。 在两禁卫军走后,裴致远提议天子可退居别殿避避风头。 天子挥了挥手,不甚在意,“不必…”,然后像是第一次看到有他这么个人似的,“你可以跟那两个禁卫军一同离宫。 裴致远自然是表一波忠心。 燕安平面无表情的指着眼前的一幅画,那是枝繁叶茂,百花齐放的春日图,对着裴致远说:“有时候万物争春也是累赘,一枝独放就好,否则总会有想取而代之之人,不是吗?” 说着,燕安平手中攫取了大量墨汁的毛笔煞风景的在画上打个叉,笔力渗透,画纸仿佛下一秒就岌岌可危待破了。 天子气定神闲,裴致远也摆正心态,回答起之前的问题。 一切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只有天子提笔落字停顿后渲染上宣纸的一点余墨,才能泄露一缕情绪。 与此同时,皇宫内烽烟起,多处大动干戈。 直到宣政殿内,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