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苏……老……师……” “嗯,是我。你今天穿了红色呐,真好看,很适合作为餐后甜点。”苏赞俯身,手背在邓烟雨的脸颊上蹭了蹭,笑了,“为什么不听老师劝呢?这么晚还不回家,会被暴食美吃得骨头渣都不剩的哟,烟雨同学。” 可现在才八点多,广场舞大妈都还在扭秧歌。 邓烟雨知道自己着重点找错了,似乎这样就可以分解掉一点点内心的绝望情绪。她面部肌肉僵硬得无法牵扯,更别提说点什么。 苏赞见她手一撒,丢掉购物袋,扶着墙踉踉跄跄逃跑,深绿泛乌的眼睛弯起来,射出幽光。 是稀缺美食家!最低的一个等级!我是不是幸运得要死?! 可他是暴食美。 苏赞老师是暴食美,连环食人魔。 三个月了,公安也没能缉捕他。 不要! 我不想死! 心理防线轰然崩塌,邓烟雨忍不住失声爆哭,朝无人区疯狂逃命,边跑边大喊:“救命!!!” “救命!!!有美食家吃人!!!” “救——” 对面居民楼,轮椅上的退伍老兵听见了呼救,拿拐杖戳了戳儿子。儿子在看球赛,不情不愿移步窗口撩开纱帘,敷衍地过一眼。 长街空无一人。 邓烟雨咽着带血的唾沫,冰凉的小手无力地盖在腹部,那里汩汩冒着热液,从指缝间争先恐后涌出,浸湿衣衫。 “哇,像小喷泉一样呢。”苏赞好奇地按压她的伤口,疼得她冷汗如雨,嘶哑失真的哭喊连巷口也传不到,更多的新鲜血液淌去地面,混进一旁的水沟,苏赞有点为之惋惜。 “再忍一忍,马上就不疼了,你看她,这会儿多乖。” 邓烟雨痛苦地张唇喘,扭过头,看向身旁躺着的人,肩部被啃噬得血肉模糊。 “你应该认识她吧,早上我的课,你们还见过。”苏赞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照向那名受害者的脸,邓烟雨呼吸一窒。 庆威凤双目紧闭,额头挂汗,发丝凌乱地贴在鬓边,有血从发梢滴落。 “庆……庆威呃!” 稍一用力,腹部的伤口就像抹了油的拉链一划到底,撕裂得更深,邓烟雨痛得痉挛,嘴唇泛白。 “这孩子真不好对付,一巴掌把我的隐形眼镜都扇移位了,不然我还能再伪装会儿呢,烟雨同学也不会这么倒霉碰上我的觅食时间了,对吧?” “苏老师,我们是你的学生,你为什么……” “学?生?”苏赞把手机立好一个拍摄角度,脱下全是血渍的外套,甩在一根狰狞的钢筋管上,“趁你被我吃掉之前,作为你的老师,我再教你一个道理。” 他蹲下来,两指一压,捏断邓烟雨的胳膊:“啊——!”亲眼目睹高高在上的人类栽在自己手下徒劳挣扎,号啕痛哭,这个过程让他兴奋得欲|仙|欲|死。 “我们……明明……接纳了你们……帮助了……你们!” “你在说什么?都半个社会人了,长点脑子吧,你以为政府是真心想帮助美食家吗,你以为是谁在默许操控‘抵美运动’的揭竿?一个国家可以伪善到什么地步啊,打一巴掌再喂个甜枣,表面政策友好,背地里骂我们是肉畜,操蛋的食人魔!完了还要我们觍着脸感激你们施舍这一口血半两肉,顺便把这副吃相放好看点,难道你们吃相就不难看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