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完全容纳,他才从马厩过来,锁紧了房门,同她问道:“你可有不自在?” 他二人共住一间房,怎样都是有些不妥的。 他说自己与她是姐弟,一方面是担心二人分开了住会不够安全,一方面是自己有些私心,总觉得与她分开会有些不安心。 好在虞飞甍也不在意这些,“你不说我不说,他们怎么知道?” 那些都是东夷人,他们想来也是不在乎这些,只见她那一双葱指按住了桌面上的羊皮,惬意地玩着蜷曲的羊绒毛。 但崔江行觉得还是有必要要解释一下的,又觉得会越抹越黑,话到嘴边,“你放心,我们不会怎样的。” 他更不会对她怎样。 可是到了后半夜,这间驿舍还真有了些莫名的风声,又不只是风声。 一张席榻从中分隔成两人睡,中间堵上了一条被子,防止任何一方越过,犹如万里沟壑,从中顶起阻挠着两边。 冀崖正是后半夜容易起风的时节,一阵阵的风声呼啸而过,两人也还都没有睡着,曳动的灯火芯子吐出火舌,将半间屋子点亮。 “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动静?” 虞飞甍刚要睡着,可自己那边正是临着窗子,对外头的动静听得更加真切。 她被这细微声响吵醒,清醒过来,小声出声,又放轻动作,转身面对他。 一转身,正对上那双含润着火光的眸子,也正是那一瞬间,他眼中严肃几分,提手放在唇前,“嘘。” 外头是有些动静,若不静心观察,确实难以识别。 辉煌的火舌有几分浅浅的变化,是为不可分辨的波动,落在地面上,成了幻变的光影。 高温灼烧下的蜡烛溢出蜡液,自上头火红处滑落,又逐渐成了凝固状态,霎时,又是破空而来的一声箭声。 —— 虞飞甍这才反应过来那支箭是冲她而来,瞪大了水眸。 因为在这窗边的蜡烛光下,只能看见一个人影躺在榻上,另一人被匿在黑暗中,仿佛并不曾有。而那被看见的正是她。 刚要躲避,反被崔江行动作迅速地猛扑过来,越过中间的棉被峦嶂,一齐坠下了床榻。 此时这间哑然的厢房发出了“轰”的声响。不甚大,灯光照旧那样迷糊。 而外头那些人好像意识到了他们被人发现,急忙撤退,没有再次进攻。 听着那动静愈发远去,虞飞甍终于松了口气。 适才情急,虽是没有怎样伤及要害,可她这左臂硬生生砸在了地上,此刻生疼,可算能叫出声来。 她小声嘤咛一句,想起距离颇近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