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书:“这些经书都是我特意挑好的,你拿回去仔细抄十遍,磨一磨性子。” 秦瑶光:“……” 她恨! 崔氏点了几炷香,照例跪在佛前企盼自己儿子平安归来。烧香归烧香,教训儿媳却也没耽误:“你出身商户,规矩比你嫂子弟妹都差些,我本想着你进了侯府会有长进,谁想一年多了还是不能入眼。打明儿起,你便跟着陈嬷嬷一起学规矩,务必学得面面俱到,不能有一丝一毫的疏漏,听明白了没?” 秦瑶光如遭雷劈,僵硬地转过头,正好对上陈嬷嬷的目光。 陈嬷嬷淡漠又疏离地牵起了嘴角。 秦瑶光心道,自己还不如死了算了。 天地良心,她规矩并不差,任谁能动不动站一个时辰能保证自己还保证一丝不苟地守着规矩?分明就是崔氏吹毛求疵、求全责备!秦瑶光委屈极了,可她自来伏底做小,连反驳的勇气都没有,只是嗫嚅地道:“儿媳明白。” 这娇媚作态,低三下四的语气,再次伤了崔氏的眼。她正想让秦瑶光站边上别碍着她,外头忽得又来了一个小丫鬟,站在帘子外毕恭毕敬地回着话:“老夫人,大夫人、三夫人同姑娘过来了,如今正在正厅候着,说是找您商议下个月寿宴一事。” 秦瑶光抬头一瞧,这不是刚刚给她传话的丫鬟么,似乎叫什么“彩屏”,这会儿知道轻声细语地说话啦? 崔氏见香没烧干净,便对秦瑶光道:“你也去正厅候着,我随后便来。” 秦瑶光没什么脾气地被撵走了。 掀开珠帘,与彩屏正好面对面碰上。秦瑶光抬起下巴,冲着彩屏道:“愣着做甚,还不带路?” 彩屏运了运气,老夫人面前,她并不敢放肆。 崔氏所住上房,比秦瑶光所住的正房还要华丽。踏入正厅,入目可见的便是六张红木大椅,右侧间放着一扇八仙图的落地屏风,屏风边上摆着一架多宝阁,上面奇珍异宝无数,放在最中间的便是崔氏平头最爱——一只错银梅花纹三足铜炉。眼下那炉子上依旧点着香,还是崔氏喜欢、秦瑶光深恶痛绝的檀香。 她认命一般走了进去。 大夫人杨氏同三夫人高氏分座两侧,见了秦瑶光只是点头示意,仍旧自己说着话。 侯府的大姑娘陈念知却不咸不淡地对着秦瑶光上下一扫,心中哂笑。 尽管陈念知深受崔氏影响,对这位二嫂不大待见,却也不得不承认,二哥的眼光的确比从前好了。她这位二嫂嫂,生得一副勾人相貌,乌发如云,身姿曼妙,宛若一朵盛放的红牡丹。 新人更胜旧人啊…… 秦瑶光坐下之后,高氏继续自说自话。高氏夫妻恩爱,面对整日吃斋念佛的长嫂,很是瞧不上,仗着杨氏脾气好,经常言语嘲讽,这会儿也一样:“我听说,衡儿昨晚上又病了?” 杨氏神色淡淡。 衡儿是老大陈伯桉的庶长子,是原先一位宠爱柳眉所生。 陈伯桉宠妾灭妻,杨氏不知吃了多少苦头,以至于如今都隐隐有些看破红尘了。不过那柳眉也没享过几年的福,去年六月份因产后病去了,留下一个四个月大的孩子。年前陈伯桉调去常州,将这孩子塞给了妻子杨静姝,警告她仔细养着,若有纰漏定要她好看。 杨氏从前吃够了这孩子生母的苦,如今还要被逼着养育人家孩子,可想而知心里该多不好受。高氏明知戳人痛处不好,却偏偏管不住自己的嘴:“要我说,大嫂也实在是好性儿,若换了陈季年如此待我,我非揭了